铭轩帝初闻太子逼宫的消息,当即气急,一时激愤导致气血上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便又晕了过去。
崇安皇太后也由贴身的侍女扶着,刚走进来,便看到铭轩帝吐血晕厥,顿时大惊失色,双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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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殿内大呼小叫,乱成了一锅粥。
华圣神医由王皇后和晋王一道,护着晋王长子赶了过来;眼看南苑即将失守,德妃、淑妃也带着皇子公主们赶到防卫最牢固的承天殿里,待赵素带着七皇子赶过来的时候,一众有品级的妃嫔都已经齐聚承天殿,只有何贵妃和六皇子暂时不知所踪。
一时间殿内人渐渐多了起来,凌无我将薛云初和福宁公主挡在身后,望着南苑那边升起的黑烟,隐隐听见了被屠戮的宫人发出的惨呼声,眉头紧锁。
华神医为铭轩帝施针过后,眉头舒展开来道:“方才皇上急怒攻心吐的一口血,倒是将肺腑之毒吐出来不少,肺经已经略有畅通,稍后便会醒了。”
崇安皇太后在太医的照料下也醒了过来。
扶摇仙师向华神医点头示意过后,便低声念起《安土地神咒》和《净天地神咒》来。
淑妃袁锦如紧紧地抓着五皇子郑承锳的手,见他此刻眉头紧锁,目光深沉,竟忘了装痴卖傻。她轻轻地动了动儿子的手,郑承锳立即会意,将头低了下来。
晋王受了惊吓,此时面色苍白气喘不止,虞绍铨立即上前,替他把脉之后,又将的手里的驱惊定神丸给他服了下去,转而又去看德妃的病情,福宁公主轻轻抚着德妃的后背,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太子哥哥竟会拔刀相向,他可是她们的兄长啊!
经过薛云初和福宁公主身边时,虞绍铨关切地看了薛云初一眼,心头悔意汹涌:早知就不叫他认祖归宗,如今竟卷进这样一场祸事里来。
他自是不怕死的,可是这孩子,一路吃苦受罪,硬是一天福都没享啊。
赵素抱着七皇子慢慢的坐在了德妃旁边的一把椅子里,定定地看着一脸惊惶的众人中,那样一副毫无惧色、不动如山的瘦高身影——果然是他的孩子,皇子公主吓得呆傻的、发病的、哭泣的都有,只有她,面不改色地观察着四方动静。
阿赟哥,若是你在,该多好啊。
她开口道:“玥嘉郡主站了许久,还是先坐一会儿罢。”
金吾卫里虽基本上都是高手,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加之神卫营兵器充足,金水桥的玄隆门不多时便被攻陷了。
肖夏泉站在太子身侧,道:“殿下,除了西苑那边邓挞还没有消息,南苑北苑皆已被我军攻破,只等他返回,便可对东苑聚力一击。”
郑承恩穿着铠甲,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眉目森冷地望着承天殿方向:撬开玄隆门,还有四道关卡,金吾卫武艺高强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胜券在握。
外头他有五万人,里头还有杀招,他是太子,父皇一死,大位就是他的。
皇宫外,袁无错带着全部袁家近卫、莫应星带着五城兵马司整部,凌双双与凌无羁、凌无绊两位师叔、梁昀瑾带着临时拼凑起来的各府府兵护卫,组成了一支勤王军,虞晚苼虞晚莱兄弟俩也在袁无错身旁。
三千对五万,力量悬殊,胜算渺茫。
两个时辰后,重华门轰然倒下,太子持着长剑站在了承天殿前。
大殿门窗紧闭,太子郑承恩对着殿门喊到:“父皇,儿子来看你了,父皇如何竟不开门迎一迎儿子?”
“孽障!这个孽障!”铭轩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当即拔了剑就要冲出去砍了这个不孝子,被人七手八脚地拦下来,支着剑坐在龙椅上只是喘气。
方澄懿对铭轩帝道:“皇上,让微臣出去与殿下说一说罢。到底是一家人,何苦要如此刀兵相见。”
说着,他走出门去,对着对面的太子拱手道:“殿下,微臣许久不曾见太子妃娘娘,不知太子妃娘娘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