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叛逆少年袁无错

寻无定初 傍晚暴雨 1858 字 2个月前

剑刃冰寒,薛云初背上一层冷汗,旋即想起自己还是个7岁小儿啊,我还是个无知幼童啊!马上熊孩子附体,演技飙升,哇哇大哭起来。

“哇哇哇,我好心救你,你竟狗咬吕洞宾。呜呜呜——爹爹,娘亲,我怕——”

旋即,对面那人收回短剑,磕磕巴巴地:“哎,你、你别哭,我不是、哎——”薛云初从指缝里看过去,脸上干涸的血迹也遮不住的青葱少年模样,剑眉星目的少年此时脸红脖子粗手忙脚乱想解释。一看她把手放下来,小孩脸上的脏污被泪水冲出两条沟,鼻涕挂到了下巴上。

少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饶是明面上只有不到七岁的薛云初,此刻面皮上也有些挂不住。少年笑得伤口疼,在腰间摸索了一阵,套出一方手帕:“小弟弟,莫见怪,我以为自己还在打仗,是大哥哥失礼了。”

薛云初有些不客气的拿过帕子,帕角带着点血迹,也不嫌弃,连忙就把眼泪擦了,鼻涕擤了。最后帕子也不好还了,便光棍无赖道:“罢了洗干净再还你。”

少年轻笑一声,牵动伤口,这才扭头看了看左肩的箭头。

“多谢,伤口好似不那么疼了,这箭我自己拔出来。你小孩子家,躲远些,免得惊着你。”

薛云初硬着头皮,“我可不怕,我从死人堆里把你的马——呃,和你带出来,什么我没见过。”

“你可真勇敢,可有大名?”

“我叫薛定初。我爹爹叫薛毅。”她用了弟弟的名字。

“定初贤弟,烦请问一句,可有酒和干净的布?”

“那可太有了。”薛云初愉快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进去,顷刻便带来一件干净的粗布衣服和半壶酒——全是拾来的。

“你记着,我叫袁无错,汴梁城落雨巷袁家人,若我今日时运不济......你可带着这柄短剑去汴梁袁家,向他们告诉我的...到时有人能帮你,给你口饭吃。”少年边用牙和右手将布衣撕成条,边和薛云初交代。

这位叫做袁无错的少年将酒浇遍短剑,啜一口,再前后摸索着淋在裸露的伤口上。只见他剑眉紧皱,额角手臂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顺着还有些稚嫩的下颌线顺延至脖颈,薛云初心想:“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倒有些与年龄不相称的血性。”

猝不及防间,袁无错用短剑割开箭头处已经凝结的血肉,喘着粗气,突然咬牙发力,掰断了露出来的箭头。“啪”箭身应声而断。一声闷哼过后,他又反手从左肩后一点一点将剩余部分拔了出来。袁无错牙关紧咬,青筋暴起,汗水直像瀑布一般滚落,眼前氤氲一片,竟没有倒地晕死过去——薛云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莫名地觉得自己左手发麻左肩酸疼。

袁无错把鲜血淋漓的断箭扔在地上,强撑着对她说:“小弟弟,烦请,请你把,把剩余的酒,倒在伤口,上。”

是要消毒了。

“好,你...你忍着点。”

薛云初拿起扁圆的酒壶,看着袁无错将短剑的剑柄用牙齿咬住,便狠狠心,向伤口浇去。酒不多,不能浪费,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前后伤口消了毒,再拿起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待薛云初将他打包好,袁无错这才整个人萎靡下来,唇色苍白地对着她笑了一笑,便闭眼昏睡过去。

汴梁,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