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写完两张纸,她就会就被这顶级安眠药给放倒了。
肃和进来察看的时候看到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给她盖了一件外套。
结果这轻微的动作直接把燕景瑜惊醒了。
燕景瑜揉了揉眼睛,看到因为自己犯瞌睡导致染上墨点的纸张,烦躁地揉成了一团,然后带着一脸困倦看向肃和,“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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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和捡起从她身上滑落的衣服,抖了抖,搭在臂弯,答应道:“卯时初。”
燕景瑜站起身,扶起弯着腰回话的肃和,关切道:“回去歇着吧,吾这里不用守着。”
肃和张口欲言,却还是闭了嘴,拿着衣服退了出去。
燕景瑜整理好桌上堆放凌乱的纸张,捏了捏后颈,解了外裳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睡在一起。
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有东方既白送她的骷髅头珠串、白箫、发簪,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他给的,堆得像小山一样,就那么堆在她的枕边,陪着她睡觉。
不过只一样除外,那就是被她偷偷捡起来藏进香囊里的头发,那是他的头发,带着他身上凛冽干净的雪松香气。
只有闻着上面的味道,她才能安心入睡。
只是上面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淡,已经淡不可闻。
两日前,东方既白带着三千铁骑行至沙城境内,一路上遇到不下十次刺杀,时不时便有暗箭袭来。
几场刺杀下来,三千人也只剩几百,而且伤的伤,残的残。
东方既白同他们将尸体就地掩埋,换了便装走小路继续回京,之后倒是安生了一日。
晚上,他们就地扎营休息,东方既白掏出一枚箭头,仔细打量一番又揣回怀里,表情也显得十分凝重。
一位小兵头头走到他面前请命,“殿下,伤药不够了,属下想带两人去寻些伤药。”
东方既白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瓶止血散递给他,“现在太晚了,天黑了危险,先用这个吧。”
小兵看着他胸口衣服上破出的两道窟窿,迟疑道:“可是殿下身上的伤……”
东方既白打断了他的话,“小伤,先给他们用吧。”
四下只有几点火光,看得不太真切,再加上他身上穿得又是黑色衣服,小兵一时摸不准他的伤情,听他说只是小伤,便从他手里接走了止血散。
东方既白靠在树边闭目调息,这一坐便是到了天将破晓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