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劲的名声再大,他也只是一个画家,一介平民。算不得大富大贵的。
演出还没到开始的时间,众人都在等。只是时间对于萧舒婳和孟劲来说有些异常难熬。
况且,潘沅不是自己来的,他居然跟许长风坐在一起。
段婉怡在潘家什么境遇,许长风不会不知道吧。
就算不知,那潘沅的为人,许长风总该知晓的。既然如此还能混在一处,就只能说明,他们是同样的人,
“想不到这里会在遇见孟先生。”
装死失败,他们两个还是被潘沅发现了,他不怀好意来搭话。
“潘公子。”孟劲起身给潘沅简单拜礼,萧舒婳也低着头站在孟劲身后。
“想不到孟先生来到这种地方,还想着带上自己的小徒弟。”
“潘公子,摘星楼是正经经营的酒楼。”孟劲出言提醒道,“当然让公子见笑,我们做艺术的,总得体验些多样人生,才能收获灵感。”
潘沅自然还记着上次在画室萧舒婳出言让自己不快的事。
上次她仗着自己的身份,目中无人。
可她这次对自己的身份遮掩,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几天不见,就可能身子抽条到认不出来的程度,”潘沅对着低头的萧舒婳发难,“孟先生,怎么你这徒弟,身子都不见长的?”
“可能小徒发育的晚,还没到年纪。”孟劲解释道。
“这么瘦弱,倒像是个营养不良的。”潘沅挖苦道,“若是饱腹都难,怎么还有心情来摘星楼享受的。孟先生,要是饿的时间长了,可不能一次吃太多的油水。”
潘沅话中有话,萧舒婳就当听不见。见她一直装模作样,潘沅直接伸手掐向她的脸,“本公子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孙子?”
尽管孟劲阻挡的动作快,萧舒婳的脸还是被他用力触碰到了。
“潘公子!”孟劲警惕地看向潘沅。
萧舒婳悠悠抬眼,潘沅无非是挑衅。要么看她继续隐瞒身份忍受欺辱,要么看她暴露身份,遭受众人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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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番对视以后,潘沅更加胸有成竹,笑得肆意。因为他知道,萧舒婳不会不管不顾。
丝竹之声响起,潘沅目光瞥到一抹亮眼的白色,心想着,这不是更有意思了,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许长风的声音响起。
“四少,开始了。”
萧舒婳不着痕迹收敛了目光,又退到了孟劲身后。
潘沅没让许长风过来,而是冷笑一声回去了。
潘沅唤许长风表哥,他今天特意请许长风来摘星楼看演出。
拉近与许长风的距离,这样段婉怡再回段家哭诉什么,许长风也不会再过多插手。
他倒是不求多个伙伴,只求少个添乱的人。
“是熟人?”许长风问道。
潘沅漫不经心地点头,“算是吧,一个有些名气的画师——孟劲,表哥可有听过?”
“听过一些,但我对字画没什么兴趣。”
“表哥在大理寺忙得很,哪有闲情逸致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潘沅不着痕迹地给许长风指了指,“表哥你看,孟劲身边的小徒弟,眼不眼熟?”
许长风远远望过去,孟劲身边的少年,正全心全意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他倒是被勾起了兴趣,都有些不在意倾城一舞了。
“有些熟悉,但…”
潘沅凑近了跟他小声道,虽然丝竹之声混着周遭有些吵,但他的声音清晰入耳,“那可是安平公主。”
许长风震惊,又连忙望了一眼。大家都是往台上看,只有许长风往旁边看,显得他的动作十分突兀。
潘沅拽了他一把,“表哥,知道了就不要再看了。”
许长风点点头,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表演上。
潘沅与许长风那边频频看过来,孟劲想要回身提醒萧舒婳再警惕些。
这一回头不要紧,看见了身后无声无息又多站了一个人,孟劲可不敢乱讲话。
萧舒婳见孟劲行为有些反常,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还以为又碰见了什么熟人。
心想看个演出也一点不得消停,就往孟劲身边又靠近了一些。
结果孟劲反应十分抗拒,居然不着痕迹得躲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