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未曦庆祝过生日之后，玄乐他们都走了，阮嫣儿也回宗办唐墨交代的事，紫鹊正哼着小曲勤快打扫大堂。

而黎未曦攥紧母亲的玉佩，暗暗给自己鼓劲后，决定现在就去把师娘这名份坐实了。

她悸动又忐忑地上到三楼，却见唐墨在客厅摆出两张并排的高背椅，每张都放了一个琉璃茶盏。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沉默地望着他倒茶，背影竟有几分萧瑟之感。

唐墨回眸，扬起嘴角：“未曦，过来。”

他们面对两张椅子，茶水热汽袅袅而上。

“阿墨在做什么呢？”

“给你的母亲黎烟，还有我的恩师敬茶。有事情需要他们在天之灵见证。”

黎未曦凝视左边的座椅：“是阿墨的丹道老师吗？”

“是我…人生的老师。”唐墨顿了顿，“姓郝名常善，病逝了。”

黎未曦感受到他语气顿挫时的悲哀。

他们如此相似，都失去最重要的亲人。

她靠在他肩头轻道：“郝先生转世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一定。”唐墨释然一笑，“我有话…想对未曦说。”

“我也是哦。”

“那未曦先说？”

黎未曦离开他肩头，再不迟疑羞怯。

她将紧握的双手伸到唐墨面前摊开，掌心是母亲的遗物——红绳坠着的玉佩。

黎未曦柔声道：“是它送我来到阿墨的身边。”

“阿墨知道吗？遇到你的感觉，就好像我独自走过好久好远的路，见到你那一刻，我才终于回家了。”

“阿墨，我先前做了一个梦。就是你为我解黄泉泪的那天。”

“我梦到娘亲了，她说若我遇到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便将玉佩赠给他。”

“阿墨是知道的吧，我心悦你良久。未曦从遇见你开始，这眼里心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所以未曦听娘亲的话，想把玉佩和自己都托付给阿墨保管。”

黎未曦轻咬红唇，托着玉佩的手向前伸了伸。

她望向唐墨的眸子潮湿而虔诚。

“阿墨，收下它，然后爱我，好不好？未曦想当嫣儿真正的师娘。”

眼前的画面仿佛和返魂树幻境时重合。

同样是霜降，幻境中的黎未曦也是如此将玉佩和她自己托付给唐墨。

他胸口悸动不已，久久凝视黎未曦的掌心，却没有接过。

而是低了低头。

“那、未曦亲手帮我戴上可好？”

黎未曦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膛炸响，仿佛飘上云端，全身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