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认为的‘最后的法典’。虽然我不是收藏的那本，但师姐的墨宝，就算不看里面法律的价值，也很珍贵的好吧。”烟绯道。
“最后的法典？”姜逸感兴趣起来，将其翻开，里面只记载了寥寥几条最基本的法律理论，还没有前头的序言长。
刚才烟绯书写的时间，基本是在默写序言。
“怎么样？这是我认为的法律终极形态。在遥远的将来，法律已经深入人心，每个人都友善、谦逊、快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接不到案子的法庭门可罗雀，堆积如山的法典也在岁月中蒙尘。”烟绯带着期盼。
“听上去离这个时代还很遥远，但对于体内流淌着仙兽之血的我来说，活到那一天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姜逸闭上眼睛，畅想了一下烟绯所说的未来。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即生养万物却不据为己有，帮助他人却不自恃其功，这是最高的德性。德治，法治，在未来融为一体。
“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是公正……公平和正义的美好象征。”他嬉笑地看着师姐，“传说……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獬豸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用角将犯死罪的人抵死；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将其触倒，然后吃下肚子。”
“也就是师姐未来不用顶人了？”
烟绯双手叉腰，垂下眼帘来，望着讨打的、开她玩笑的师弟。
“吃掉奸邪的官员也太恶心了。而且，能用语言把人送到大牢，干什么用角啊！”
“还有……”
“我顶！”
她弯腰抬头对着姜逸一撞：“让师姐试试看你是忠，还是奸……”
“这……这不对吧！”姜逸急忙后退，“不应该是先分辨出善恶忠奸再下手的吗？”
“没事！先顶了也能知道！”烟绯侧身，埋头就冲，“被我撞倒了，姜逸师弟……就不是好人哦！”
“被你用角指着，我觉得我就已经变成无理的一方了。”姜逸感觉一股浩瀚正刚之气，如灼灼火焰临身。
法兽之威，恐怖如斯。
果然不应该随便调戏师姐。
而且，现在伸手抓住师姐的角，怕是马上就会被判为坏蛋了吧。
……
嬉闹了半个小时，姜逸在仙兽獬豸的撞击下，如不倒翁一般，稳稳地站立着，保持住了自己作为好人的清白。
烟绯于我，就如魏征啊。他很想这么感慨一句，可惜这种典故，要是别人不知道，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青天律”也唯有这样的仙兽，能维护真正的公正。
等我回到璃月，就让处于时间流速不同之地的“蓬莱”出世吧。在蓬莱之中，律法已经开始实施，并且里面已经有诸多求仙之人。
同时，获取“仙缘”的人们，也算半步入仙途了。
“最后的法典……”握着手中那轻薄特殊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法律典籍，姜逸笑了笑，世间之法则，由简化繁，由繁化简，法律典籍从简单到越来越冗杂、越来越厚重，最后又回归最初。
但和最初相比，法律下的芸芸众生却有不同的精气神和道德素养。
“等到那一天，也就可以无为而治，得享教化之道的终极了吧。”
师姐说，等到那天失业了，就去当说唱歌手。
因为……对于可以在一小时内把数万字璃月律法完整背诵的她来说，“语速”一项上，已经达标了吧。
“……听到大家的愿望，存下每一个人的愿望。”姜逸又想起可莉的理想，“这也算师姐的愿望了吧。”
“只是……不是每一个愿望，尤其是生日愿望……都可以立马就实现的。”
他行走在这幽静美好的蜃境乐园之中。
来到一僻静之处，月光幻化桌椅和茶水。
缓缓等待。
一分钟后，等了半天的访客们。
终于“现身”。
“我的名字，叫做尼可·莱恩……”
“你可称呼我为魔女N，当然，也可称呼我的名字。”
声音从遥远之地，传入姜逸的意识之中。
姜逸轻敲桌面:“我已将此地化作‘无何有之乡’。精神，意识，声音都可展现出有相，尼可小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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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何有之乡，出自《庄子·逍遥游》，超越现实束缚，而得精神自由和心灵解放的世界。也可以认为是梦境。
一位女子的身形在前方幻化。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就是之前在荧和派蒙脑中说话之人。我在乎方向，所以我来向你寻求部分未来的解答。”
丝丝缕缕的星光开始凝聚，化作和莫娜水占盘一样的传送法阵，一位戴着魔女帽的女子走出。
“命运……”
“虚假之天，星空下的命运早已注定。”
“水中之影，涟漪中窥见启明星升起。”
“我是……莫娜的老师。”
女子笑道：“亚斯妥曼瑟·芭比洛斯·崔斯梅姬斯图斯。魔女B。”
“你好，芭比洛斯小姐。”姜逸颔首，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是“伟大的占星术士”，而亚斯妥曼瑟·芭比洛斯·崔斯梅姬斯图斯就是“三倍伟大的星学者”。
莫娜看了她老师少女时期的笔记后，一直不敢回去见她老师，实际上，这也是她老师的安排吧。
这样伟大的占星术士又怎么会占卜不到莫娜将会做的事呢？
“这片‘无何有之乡’还可以拉人吧？”芭比洛斯观察这片似存在似不存在的精神世界。
“只要存在于提瓦特，任何生命都可在我的允许下，来到‘无何有之乡’。”姜逸应答道。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最好选择一个安全的环境，以‘入睡’的方式到来。”
两位魔女相互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M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想要见见你！”
魔女M，安德斯多特，她们的朋友。
只是作为普通人的M，寿命并没有她们这么漫长。
在坎瑞亚灭亡时，芭比洛斯预言到莱茵多特的造物杜林的命运。而M不喜欢这个故事，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能知道如今杜林的处境，一定会对人之神表示感谢的吧。
M死后，留下的也只有她书写的众多故事，陪伴她们和众多的读者。
“已逝者吗？”姜逸听到两位魔女的话语，就知道了那位安德斯多特的生平和存在，“《野猪公主》的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