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希望他这试验品更恭敬的和他对话,否则就灭了他。一如既往的视所有低于他的人为蚂蚁。
第五段记忆。
七叶中尊琉璃坛。
湛蓝色穹顶宛如湖面倒映着明月,花纹复杂的琉璃窗映下月光,莲花顶下是大理石构造的巧夺天工一面面墙壁,繁华花卉的地板浑然一体,是莲花座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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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最后的梦境了。
既没有正机之神和散兵,也没有任何研究者,只有一片“空”。
派蒙和荧扫视四周。
流浪者询问小吉祥草王,自己是否为恶?纳西妲回答,如果流浪者承认回忆中的存在是自己的话,就是恶。
流浪者再问:人与人偶是否有区别?
纳西妲回答:“前生”乃至“他生”的自己,与你有区别吗?假如没有,那人与人偶又有什么不同?承受人世冷暖品味喜怒哀乐者,即为人,为生老病死憎爱哭喊愤怒者,亦是人。
流浪者又以相同的问题,问人之神。
姜逸的答案是:无心之过,谓之错,有心之过,谓之恶。
虽然遭遇了博士的蒙蔽,但最终进行复仇的是他自己,是为有心之过,毫无疑问是恶。
过而不能知,是不智也;知而不能改,是不勇也。
惟以改过为能,不以无过为贵。
知悔而能改,是为善。
人与人偶,一切有灵众生受人之文化和道德熏陶,皆为人,故妖者化形可为人。身有异常血脉,依然为人。
这个可以举例提纳里,迪奥娜有着异常与人的尾巴、耳朵,他们的种族也是“人”。
所以人与人偶可以有区别,也可以毫无区别。
流浪者听完后,祈求拿回自己本该背负的罪孽,他观看了足够多的往事,不论结果如何,不会逃避对他的指责和制裁。就算失去现在的身份,但应得之事,就该让它发生。
对于“人”,他也有自己的理解。
人这样的生命个体遵循规律而生,是过去经历的总集。而他作为人偶诞生于世,也背负着同样的规则。
琉璃坛中,气氛安静。
琉璃,就是蓝色。
如同天空的倒影,湛蓝而明净。
在须弥,象征着清净无染的自性。
透明的质地,仿佛能够洞察人心,让人摒弃杂念,回归本初。
就如之前……决定把真相还给散兵,将命运的选择权交还给他,就算预料到他会顺着自身意愿消失一样,纳西妲面对流浪者,同样愿意给予命运的选择权。
对于旁人来说,这样结局不改的事情毫无意义,但只要对获得选择权的人有意义就好。
所以,应答了他的要求。
翠色的透明立方体出现在空中,随着立方体的下来,被束缚在内的记忆备份,一团翠色如阳的光芒,缓缓落入摘下斗笠的流浪者手中,化作冲入胸口的记忆。
汹涌的记忆澎湃如浑浊的大江大海,肆意的化作黑暗为主的色彩,沾染纯白的空洞。
身为“散兵”时的一幕幕被他记起,巨大的冲击使流浪者痛苦万分。
甫一出生就会流泪的人偶,最终也没能得到赐名,只拥有一根小小的作为信物的金羽。
火红的枫叶、精美的雕花窗棂,华美景色的牢狱……
鸣神大社神樱前,被称为“母亲”的神明背对于他,对人说道:“让他……自由……”
桂木,御舆长正、丹羽、宫崎……繁忙的、喧闹的踏鞴砂,承载着名为“倾奇者”的人偶,一生最幸福的回忆。
在那里,他短暂地成为人类、成为普通人。
战中的棋子掀起狂澜,舞场上的厮杀者毁灭秩序。恢复无名无姓的状态流浪不知道多少年,在“丑角”的邀请下,远走至冬,成为“博士”的试验品又是数十年。
终于获得解开体内封印的回报,奉女皇之命,探索深渊……
漫长无比的时光,不知道多少次的受伤、修复,变得更加强大。
他坚信自己是不畏惧死亡、不会被消耗殆尽,也无需任何名字的人偶,同僚们也只需要这样称呼他。
直到……
力量、权力与纷争的欲望,都已具备,并获得了深渊的成果重返至冬。
获封第六席。
他才自认为配得上这新的名号——“散兵”。
那紫色邪异的眼眸和流浪者痛苦深蓝的眼眸对视。
过去,现在,未来……前生,自己。
空洞无心,不被创造者需要而四处流浪,明明天生就比他人更容易孕育出愿望,但即使不断流浪修行也没能彻底通透。这就是他为自己招得的诅咒。
人偶、倾奇者、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
这些消失的罪孽,就是……
“令我成为‘我’的契机……”流浪者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怒吼。
梦境剧烈的波动,佩戴璎珞,背悬雷轮圆盘,威势如渊如狱,闪烁浩瀚雷光的正机之神充满怒意的从“空无”之中出现,俯视这未来的自己。
假如世上从来没有过那个神秘的人偶倾奇者,埃舍尔是否还会像原先一样行动?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性,踏鞴砂的事还可能挽回吗?
世界树中,散兵的心理活动再次冲击流浪者。
取回记忆,回到“前生”,继承所有被舍弃的情感。
结束流浪,改变空洞的宿命,继承所有的憎恨和罪恶。
回到从前的位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