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修斯听了这一系列乱子的前因后果,加上这两日间一直在积累的异常感,确信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情绪化的远坂凛。
丢掉脑子的莽夫库丘林。
暴躁过头的伊莉雅。
心情转变弧度诡异的巴泽特。
美杜莎证言曾变成过黑樱的间桐樱。
成熟得过分的小樱。
过于沉默的间桐雁夜。
……呃,这两个大概不算。
剩下的还有明显变得敏感、感性的亚瑟和美杜莎。
状态不明的阿尔托莉雅。
以及在阿尔托莉雅的描述中疑似对冬木大火ptsd过头的卫宫士郎。
如果不了解他们的话还好,但一旦清楚他们本来是什么样的人,待在其中就会感觉气氛十分诡异。
哪怕是爱尔奎特,也照样受到了影响。只是程度还算轻微。
她未能豁免的原因,大概在于罗亚这个偏门的“姬学家”对她太过了解。
情报被对方知晓并且做出了针对性措施的话,即便是身为精灵种顶点的爱尔奎特,中招也在所难免。
以诺修斯完全可以预料,照着原本的轨迹运行下去,这些矛盾会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而这些家伙全都得掉进敌人的陷阱,展开内斗,最后出现减员甚至同归于尽的情况。
而敌人却可以乐呵呵地欣赏他们的猴戏,一分力都不用出就坐享其成。
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不是吗?
从昨天的蛇潮退去后他们就一直没动静。恐怕那不是资源不足以支撑连续猛攻才导致的间隙,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那些故意放过的时间全是用来催使矛盾扎根、蔓延的养料。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无处不在的危机确实能压垮人的身心。但人与人之间离心离德,是远比外敌更加可怕的威胁。
而敌人也恰好乐衷于施行此道。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就是先例,不是么?
尤其是卫宫切嗣。
阿兹·达哈卡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但却偏偏要留下他的性命,让他成为叛徒。
比起暴力上的冲突,摧毁人的意志、愚弄人的情感、践踏人的愿望,似乎更能让恶魔们感到愉快。
以诺修斯今天从冰室钟那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
亲近的好友突然反目成仇……什么的。
呵。除了卫宫家的破事之外,哪有什么内忧。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外患在作祟而已。
如果因此对同伴失去了信赖的话,敌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不过,这话可没办法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啊……
事到如今,即便叫他们相信彼此,说不定也会认为以诺修斯在唬弄他们。
更甚者,会适得其反。
点名某个红色的枪兵。看上去就像是会被利用的那种人。
更何况伊莉雅这事……还真赖不得别人。
只能对最省心的几个家伙吩咐一下,让他们照看同伴的状况了。
之后等把伊莉雅的问题解决了,再一个一个通知过去。
想到这里,以诺修斯就近将消息告诉了正好在旁边的美杜莎和爱尔奎特。
之后还有卫宫士郎,二世和太公望。
说起二世……
其实在以诺修斯回来之后,又爆了一个新的雷。
当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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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以诺修斯才刚刚带着二世一行人到仓库,将地毯与被褥什么的摊好。
心系肯尼斯的二世又一次看向肯尼斯,注意到了同样在看肯尼斯的莱妮丝目光有问题。
说起来有点绕,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番言语拉扯之后,二世察觉到了莱妮丝的意图。
“别开玩笑了,如果肯尼斯师已经死了也就罢了,但他现在可是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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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断送自己义兄的魔道前途吗!?”
二世挡在肯尼斯和莱妮丝之间,俯视着她,怒斥道。
格蕾没见过二世对莱妮丝发这么大脾气,被吓得连劝架都不敢。
“蛤?他的前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有了完整的源流刻印的话,兄长你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不是吗?”
“再说了,可是连那位神祖都嘱咐过——他被恶魔蛊惑了。那么尽早让他失去作乱的能力,又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认为这个人已经可靠到不需要怀疑的地步了吗?凭你那愚蠢的幻想?!”
莱妮丝不甘又恼火地咬牙,声音微冷。
“别一厢情愿了,他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韦伯·维尔维特这个人……不存在,他也一样没有活路。就连阿特拉斯院的院长都这么认为!”
“这——”
“够了,你给我让开。”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言,莱妮丝急了,直接上手想把韦伯扒开。
以从者的筋力,哪怕并不以此见长,把并不壮硕的二世举起来当棍子耍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以诺修斯和太公望在旁边看着,莱妮丝硬是没能拉动二世。
颇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莫名的好笑。
也因此,以诺修斯才放心,认为他们不会真的起严重的冲突。
于是,和太公望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他就从仓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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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不得不说,自己这边雷有点太多了。
感觉这样还不如直接打架呢。
嘴炮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强项啊。
以诺修斯丧气地垂下头。
“必须快点,找到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才行。”
“他/她/它,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所有人都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