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太熟,不知道这个人是何营生,只知道跟谢湍意一样,是个读书人。
“杜仲哥前两年刚考上秀才,现在正在家中备考举人”,见梁崇不明所以,谢湍意稍微跟她解释了一下。
“你不是说张家有个亲戚是衙役吗,我们得先去写诉状,把诉状和证据交到衙役的手上,再由衙役交给刑名师爷,最后才是县太爷。”
刑名师爷就是官府中专门帮县太爷处理这些事情的幕僚,地方官不一定有很丰富的法律知识和断案经验,处理事情时大多会咨询他们的意见。
“我怕张家在这个环节上做手脚,杜仲哥和县里的刑名师爷是同窗好友,不如让他帮我们说一嘴。”
听到此话,梁崇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等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二师伯说这件事情,让他去杜仲哥那儿帮我们说一声,我去找个好一点的状师帮咱们写诉状,还是你想换一下?”
小主,
梁崇摇摇头,她在城内并无认识的状师,对古代诉状的格式也不了解,还得费力去打听一番,不如让谢湍意直接去,效率更高。
但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我们要不要今晚就去城门口守着,等城门一开,就去找二师伯?”
“不必,他们家找那个亲戚不也要时间吗,再说诉状递上去之后,也不会立马升堂”,谢湍意接着回复。
大业朝处理这些案件纠纷都是有时限的,大事三十天、中事二十天、小事十天内做出判决。
至于他们这种,算是小事中的小事,也就是易事,按理说,三天之内处理完毕就成。
但县衙每天大大小小的案子那么多,也不会立马处理,他们还得排队。
“三天,那肉肯定会有问题”,梁崇说出自己的隐忧。
“嗯,现在天气比较冷,倒是不会腐烂,但不知会不会影响它里面的毒性,到时候我们请个仵作验毒并开具相关的证明,第一时间把证明交上去,即使时间拖长了,也还有证据。”
梁崇认真记好谢湍意的话,回到家,又翻箱倒柜的翻出一张纸条来,还好,当时随手装了起来,没有丢掉。
正是张家当时给她赔钱的时候,梁崇坚持让他们开具的赔偿凭证,还让唐天宝给她按了手印。
这个也可以作为他的作案动机和偷盗的证据呈上去。
睡前,两人又细细对了一遍明日的章程,确保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又坐孙大爷的牛车去城里。
张家的人倒是没有跟他们在同一辆车上,不知道是走路去的,还是像梁崇想的一样,早早就去城门口守着了。
只见里正吴正贤和刘桂花两人。
刘桂花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之一,要作为人证跟她们一起去。
暖房那边,交给了方小鱼暂时帮忙看顾一下。
吴正贤这次算是被架到火上了,一开始他的面色并不好,但夫妻俩在一旁好声好气的,时不时跟他搭几句话,神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将刘桂花安置在客栈,梁崇和谢湍意分头行动。
一个去找黄大夫搬救兵,一个去找状师写诉状。
状师也叫讼师,是专门替人打官司、写诉状的人。
诉状谢湍意自己也能写,但他写出来的中规中矩,术业有专攻,一名好的状师,不仅能言善辩,拥有一身的巧诈工夫,还有深厚的律法实践经验。
他们一年接的诉状数以百计,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纠纷,说不定还能在诉状中,帮夫妻俩补补这件事的漏洞。
因此夫妻俩一致认为,这笔钱还是给别人赚吧。
这个时间,医馆已经开门了,梁崇直接过去医馆找人。
到医馆时,只见黄大夫一脸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喝水,看到梁崇来了,强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梁崇见他身体劳累,没有闷头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先关心了一下,“二师伯,您这是怎么了?”
“昨天大半夜来了一个被狗咬伤的,给他包扎到现在才顾得上休息休息,气都没喘匀呢”,黄大夫疲惫的回复她。
梁崇听闻此话,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