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湍意担心梁崇不会讲价,梁崇又不知道一些首饰和衣服类的东西,自己挑的是否合谢湍意的意,便两人一起约着去了。
随意得很。
定亲时,也只请了双方亲近的几个长辈和朋友过来。
低调归低调,但村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谢湍意和梁崇素来就是村里婶子们给自家小辈议亲的香饽饽,两人定亲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如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落。
谢湍意是夫子,梁崇又深入简出,婶子们也不敢八卦到当事人的面前,但背后确实被人说了不少闲话。
不过这些,两人知道了也并不在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定亲后,谢湍意开始频繁的出入梁崇家的田间地头,房子那边,也和工头说好,将原来留下的三间土房拆了,和现在盖的这间一起动工,换成青砖瓦房。
还时不时的过去监工,跟个地主老财一样。
又将自己大部分的粮食搬了过来,十天有六天都是在梁崇家吃的饭。
三月底,梁崇请谢湍意代买的黄芪和平贝母的种子也到了。
不过在种药材之前,还要先将霜梅安顿好。
来梁崇家后,霜梅就请人给自己的舅舅舅母带了信,算算日子,俩人差不多也该到了。
霜梅的舅舅叫李柱子,家在茂林县常乐镇李家村,距离青山镇大概有四五天的路程。
李家村以李姓人家居多,霜梅的母亲嫁在本村,她的父亲也姓李。
如今脱了奴籍,霜梅就改回本名李梅了,梁崇日常只叫她梅儿姐。
她的舅舅舅母看起来都是敦厚老实的农村人,双手指节粗糙变形,背部佝偻着,脸上盖着厚厚的风霜,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却要有五十多了。
除了她的舅舅和舅母,旁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个子不高,脸色黝黑,双唇紧紧的抿着。
为了省两文的牛车钱,三人是从营州城一路问路走着过来的。
一到梁崇家,几人抱头痛哭。
接着,三人又卸下一路背过来的三袋山货,说家里贫困,没有什么好东西,让梁崇无论如何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