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虽然很冷,但今天的太阳有些大,谢湍意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
见有牛车,他停下了脚步,问道,“去良禾村多少钱一个人?”
赶车的大叔回复道,“我在岔河村就停,你得走一段路回去,收你两文钱一个人好了。”
没想到谢湍意听到这话,转头就走,边走边说道,“从城里坐到良禾村都才两文钱,我这都走了一半路了。”
车夫见他皮肤白嫩,穿的也干干净净的,还以为是个兜里有钱的主,才把价格往高了报。
没想到谢湍意丝毫不按套路出牌,但现在都在半路了,也拉不到什么客人,只好妥协地喊道,“哎呀,哎呀,可以讲价的嘛,一文钱一个人走不走,走的话就上来。”
谢湍意听到此话,又停下了脚步,眼看着还有一半的路程,太阳又大,他走的累得很,一文钱刚好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便同意了。
结果上了牛车之后才发现,梁崇也在车上。
刚才梁崇坐在背对着他的那一边,谢湍意光顾着和赶车的大叔讲价了,没有注意到车上坐着什么人。
让梁崇又一次看到了他抠抠搜搜的一面,谢湍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假装淡定地和梁崇打了声招呼。
虽然谢湍意平时表现得很是老成,但毕竟才二十多岁,正是爱面子的年纪。
且他又是职业光环很重的夫子,让认识的人看到他为了一文钱选择走路,此刻感到很是不好意思。
梁崇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脸色正常的跟他点了点头。
但内心确实挺好笑的,不是笑他抠搜,也不是笑他贫穷,毕竟自己更穷。
只是没想到一个夫子,竟也会拉下脸面,为了一文钱跟人家讲价。
不过联想到第一次见他的场景,扛大包他都能做,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一路上,因为车上的人互相都不是很熟,倒是没人唠嗑,很安静的到了岔河村。
几人付了车钱,便往家的方向赶去。
车上坐着的人中,良河村的就梁崇和谢湍意两个,所以两人走的是一条道。
不过梁崇背上背篓,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快步地往前走了。
谢湍意现在正是村里那些大婶们炙手可热的金饽饽,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他俩走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传出什么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