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左倾颜抽搐声渐渐平息。
这时,左成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低声道,“我最近派人暗中盯着尤靖,发现他入京后,跟杭家人来往甚密。而且,就连那诩影也常往杭家跑。”
慕青睇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杭秋水跟冯越?”
左成贺皱眉摇头,“我本来以为,是祁天威想透过杭家人笼络东南驻军为他所用,重新掌权。”
他沉声道,“可我想了想,又觉得没那么简单,祁天威向来昏庸又多疑,看到殷家和秦家的下场,杭家人心寒想要另扶新君,也是正常。”
慕青叹了口气,“杭秋水能成为钟赟之的亲传弟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左成贺深以为然,“这么看来,此人当真是深藏不露,他这些年留在钟赟之身边,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藏敛杭家锋芒,顺便与中立一派的朝臣打好关系罢了。”
“我们暂时也还没有证据,不过我派人暗中盯着毓秀宫,杭秋水与玉嫔母子来往甚密是事实。”左倾颜站了起来。
悲恸的神色看起来已然平复许多,可慕青却总有些隐隐不安。
说话间,左倾颜的目光再次落到隔壁的那面墙上。
祁谈的琴声一直未停。
他学琴的时候,总是专注而忘我。
左倾颜刻意忽略脑海中祁谈略带几分天真的笑容,“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慕青沉吟,“若尤靖和杭秋水勾结,那五万东南驻军显然已在他们的掌控中。”
左倾颜颔首,“没错,虽然冯越是在卫鸢调走十万东南驻军后从反水,可是尤靖是冯越的亲侄子,他们私下有联系,冯越授意尤靖,策反手底下那十万大军,易如反掌。
说起冯越,她的眼底掠过刀锋似的寒芒,抬眼看向左成贺时,眸光微微闪动。
忽然,她稍微退开半步,随意地抹了一把冰凉的泪痕。
迎着左成贺诧然的目光,她忽然朝着他裣衽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颜颜,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