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贵妃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推到她跟前,仿若刚刚一句句将人逼到绝处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
“其实,你若一直乖觉,本宫又岂会舍得一颗这么好的棋子成为废棋?”
她的话,无疑让青妃颓然的内心重新燃起希望。
青妃深吁一口气,狠狠抹了把眼泪,猛地跪倒在茶案前,“姐姐恕罪,这些时日,是妹妹猪油蒙了心,才会这般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求姐姐念在我一时糊涂原谅我,给我解药,解了皇上的病症吧。”
见她神色冷漠无动于衷,青妃又道,“皇上最近一直房事不顺,昨夜庆熙宫半夜宣了杭太医令,我猜定是皇上根本满足不了念贵人,解不了她身上的毒香,才不得不宣太医的,这么一来,皇上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我若出了事,姐姐也无法独善其身的啊!”
她不想死,更不想笛家受她牵连!
“求姐姐救我!”
“解药是没有的。”棠贵妃迎着青妃的眼神开口,“不过让你脱身的办法,倒是有一个,端看,你敢不敢冒险了。”
青妃目光中绽出惊喜,“求姐姐赐教!”
左倾颜的眼神也有些诧异,照这么看来,母亲在决定提拔青妃的时候,就已经布好这盘棋了。
棠贵妃的声音不紧不慢,“一个女人越是看不上男人,男人就越想在这个女人身上证明自己。”
“昨夜,他在庆熙宫丢了脸面,定是要在庆熙宫找回的。想必庆熙宫那位,如今也巴不得他能一展雄风,以得盛宠。”
棠贵妃看了蒋嬷嬷一眼,蒋嬷嬷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放在青妃跟前,“这药比你手里那瓶所含药量更足,用上之后,持续得也更久一些,当然,也更容易被验出来。”
青妃瞳孔骤缩,对上棠贵妃面纱之上的美眸,恍然大悟,“这是要让念贵人用上?”
可是,她如何才能把手伸进庆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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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贵妃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声道,“袁公公是庆熙宫的老人了,当年贤妃在的时候,他也曾帮过本宫和烬儿不少忙。”
“如今北境百废待兴,正缺人手,你告诉他,若他把这事办好了,本宫让烬儿替他侄儿在北境谋个好差事,倒也不难。”
“至于她用上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了吧?”
青妃早已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待秦念初用上之后,自己只要找个机会揭穿这事,这锅,自然就该秦念初一个人背。
“谢贵妃姐姐指教!”
在青妃千恩万谢中,棠贵妃端了茶。
蒋嬷嬷送了青妃出去,寝殿中只余母女二人。
棠贵妃抿了口茶,轻问,“你可知道,母亲为何不遣你离开?”
左倾颜学着她拨去沉浮的茶叶,“母亲,是在教我后宅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