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躺在床上,又疲累又兴奋,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支撑着眼皮,给爸妈和屠傲各发了一条信息,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醒来,西北的早晨有些寒冷,她裹了一件外套,向外走去。不像江州随处可见的茂密青葱,这里放眼望去,只有零星一点的绿色,格外地空旷,似乎也有些寂寥。
手机里,爸妈、屠傲、詹婷婷,甚至陆枫都发来了信息,沈清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在美国的那几年,因为知道相隔甚远,所以距离上的感知一直都在。而现在,虽然也相距将近两千公里,但有些相近,又有些遥远。
早餐,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一大碗下肚,沈清摸摸肚子,嗯,这一天都可以不用吃饭了,太好吃,也太顶饿了吧。
初来乍到,先是商讨了一下在这边的大致分工,然后又分配了一下各自的工作。沈清和另一个同事搭档,除了在院里参与妇科门诊和手术治疗,还有每两周一次的下乡工作。
沈清是个不愿磨叽的性子,熟悉了一下场地和环境,便迅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几天下来,她发现病人数量并不多。趁着吃饭的功夫,她也跟当地的医生了解 一下,原来,一方面还是普遍存在的对于妇科病的“羞涩和不好意思”,除非是忍不了了,否则很少上医院来看“那里”的毛病。
而另一方面,眼下正是地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忙着下地干活,所以能忍则忍,再不舒服,也得等忙完地里的活再说。
沈清想着,既然这样,她就把下乡的工作提前一些,主动下乡去看看。由当地的一位医生陪同做向导,沈清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医疗用具,便坐着摩托下了乡。
村里的卫生院,或者准确说,是医疗站,相比于县医院,设备和人员都更为简陋,只能做些简单的听诊、挂水的工作。沈清抵达后,通过村里的广播请大家这几天可以随时来医疗站看病,同时,也背着医药箱挨家挨户地走访起来。
白天,留守在家中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乡亲们有些腼腆,看着沈清过来,总是朝她笑笑,孩子们则对沈清这个陌生的大姐姐和她的医药箱很感兴趣。
只是一开始,乡亲们有些浓重的方言,让沈清必须由当地的医生做“翻译”才能听懂,慢慢地,她也开始能连猜带蒙地听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