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在说切实的大头利益,别人不知道陶方隐的手段,他二人可是亲眼见过,要是真不多拿一些好处,反而令他们心有不安。
可惜陶方隐真不打算拿:
“此事不需论。
我之一门在槐山根基尚浅,知者甚少,言儿明年与牛魔谷尚有一场争斗,那事过后我门中自会潜心发展。
商事还是得精简些。”
有实力却不多拿好处,司徒业和吴夲就怕将来陶方隐和他们翻脸,此时便不能轻易同意,争论来去,两方皆不退让。
陶方隐叹道:“你二人亦知我门下在筹备鬼市重开,那才是我家主做之事。槐山格局如今再清晰不过,槐阴河东岸下游归了吴道友,西岸下游和王家旧址归了司徒道友,我家将来要谋求北地藏风岭,互不侵犯、相携发展,岂不美哉?”
二人瞬间明悟,原来是将中心落去了鬼市,司徒业喜色笑道:“喜事,自然是喜事,此局与当年景象还不相同。待我新城建好,与赵胖子南北对立专营小生意,道兄便去做那鬼市中的大生意,日后定是节节攀升。”
话说开,各自心里都有了底,那便该干事了,司徒业本是吃痛难忍,谈过事后竟然给人一种想要活蹦乱跳的感觉,好在身体终归不允许他亲自操劳,将司徒十七和司徒羽逸传唤来一通吩咐,第二日城中的人嘈杂间悲喜尽显。
有的人不愿意走,有的人乐意走,总之所有的一切,城主府都不强求,能承诺的都承诺了,不信或者舍不得此地的,也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到了傍晚,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批批向北飞去,司徒家和吴夲那些下属承担着运输之责,人太多一次运送不完,能自己走的就得自己走了。
再到半夜时,城里灯火通明,偌大明月巨城,各处街道已经很少见人了,吴夲浮空像全城振声发音做最后一遍催促,十成人口中的最后一成聚集在中央场地抛问各种问题,有的甚至埋怨城主府丢下他们不管。
事实是给了这些人生路,但是他们就是不想走,买了地契和灵田洞府的那么一小撮养老修士最是挑刺,而今也再没什么时间和他们耗着,吴夲说完最后一遍,规定了时间,城北上百灵舟等候着,一旦人满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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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随波逐流有随波逐流的好处,没那份儿眼界,不老老实实跟着强者迁移,留下还不得等死。
最终仍旧有那么百十来号人坚决不走,天边亮起白光,南方大片黑气滚滚而来,陶方隐眺望南边以后,再低头看明月城中心街道那百十号想要占便宜的散修,其中最高修为的是一个筑基初期老修,余下全是练气修士,有年轻的、也有老的,都在哈哈大笑,似是梦游一般说他们拥有了一座城。
那百十号人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茫茫四顾,被一个粗犷邋遢的练气二层大汉拉着,陶方隐本想转头离去,终究是不忍心,降落下去最后说了一声:
“此地即将被魔物倾占,不出两日即会沦为魔蜮,你可愿随我离去?”
那孩童迷茫看着陶方隐,拉着他的大汉结巴畏惧道:“这…这位老前辈,他是我儿子,不劳您费心了,往后日子好过着呢,等我随牛前辈学了本事,自会教他,您还是自己去罢。”
陶方隐不理会大汉,只是平静看着那孩子,小灰衣上挂着一个灵土泥人儿,那孩子看了看陶方隐,又看了看自家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和父亲站在一边。
即将大白的天色狂风涌动,陶方隐平静的双目颔首点头,后又无奈摇了摇头,化作红光径直北飞。
人一走,大汉嘴里立刻骂道:“老东西,还想骗我离开,没门儿,整座城如今都是我的。”
明月城南几百里外,天上地下,无数头黑气魔物奔窜而来,犀角魔人、斗篷魔、嗜血魔、奎灵魔……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