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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们只是群怪物,黑暗中的爪牙。”卢克转身用上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走,但第七子只是抬了抬手,粗壮的手掌抓住他像是拎一只老鼠般轻松拎回来。
“你要杀了我吗?”他用力挣扎,但他怎么可能对抗这种力量。
“你想死吗?”第七子反问
“不……”
“谁会想死呢?”第七子哈哈大笑起来,指向他的车队,“看看我们的欢庆吧,今晚这里还没有人会死。”
就像一个真正的马戏团一样,团员们的的热情正在逐渐攀升着准备开始一场狂欢,瘟疫携带者们清查着瘟疫与病毒的数目,并计算呕吐物的库存,腐烂花朵,灾火灯笼的数量及其他事物的情况。许多小型的怪异生物们欢呼雀跃着开始着手准备招待客人们的东西,他们争吵不休并扭动身体,亦因伙伴增加并不为被为数账的管家们认出而窃笑尖嚎。
那些消瘦的生病挽马的皮肤与肌肉脱落了,那些不过是这些生物表面的伪装而已,一些巨大的软体生物从马的表皮中钻出,头和腹部都有满是污垢的腐臭大嘴,软体的身躯上挂满病变的藓疾与毒菌,在喧嚣和期盼中,它们一只又一只的从烂木的棚车中跳过,只留下一滩滩的口水与粘液。
其中最高大,长出双臂的腐烂怪物走近向第七子,他拍了拍这怪物淌着脓液的躯体,笑着说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它的皮肉犹如加热的蜡一般流淌过后又成型的,嘴巴是一张长得下垂的洞,前肢就像是戴着手套一样没有手指,没有后腿,像是介于尾巴与躯体之间的巨大触须吃撑着塔。
如此作呕的外形使卢克看到它的时候都几乎魂飞魄散,而在此时破烂的棚车在一堆黏液间拼接在一起,舞台成形了。
一头比第七子还要雄壮的太多的,仿佛一座腐肉与脂肪堆积的山般的存在从棚车里钻出登上舞台,它将对所有恶魔剧团的成员们发表演说。
他会通过描绘以往疾病发作时美丽的盛况来点燃它们的激情。他会讲述具有紫色外观的烂肉,具有美妙手感的皮屑和小小的咸咸的湿疹。
恶魔的观众们欢呼雀跃地跳动起来,卢克希冀这些噪音能让大家从梦中惊醒过来赶快逃走,但除了恶魔们的欢呼,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第七子满意地看着开幕的仪式,也加入了欢呼的队伍中,大声要求台上的存在讲述更多,而恶魔欢笑起来,讲述着会让人生长散发彩色光芒疖子的瘟疫,在所有的血管里培育飞蝇,整场演讲会以他身上溃烂孔洞的脓气喷发而圆满结束。
而开幕的仪式完成,恶魔们就会开始准备它们的毁灭之舞,这场舞蹈无疑是盛大的,像所有舞蹈一样,这场表演有序曲也有高潮,这回以一场突袭而开始,然后,纳垢之魔们会环绕它们的世界舞动七次。
当月亮高悬至天空,毁灭之舞就正式开始了,恶魔剧团的全体演员庄严地越过丘陵与原野,家犬和牲畜们会发出刺耳的噪声,以他们的犬吠与低哞给魔鬼们渐升的歌声伴奏,随着进一步的夜深,第一轮舞蹈已经跳完而歌声将会更加低哑舞蹈将会更加激情。
卢克感觉到自己的胃像是被抓住了一般,呕吐欲浮现,第七子一笑松开了他,他蹲在地上,吐出的胃液中带着几条幼虫,他惊恐地看见自己腿上的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溃烂着,像是一张看不见的嘴在啃食。
“这算什么,你们……”他痛苦地挠着身子,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
“没有人会死的,没有,这是嘉年华的伟大礼物,享受吧。”第七子摇动着手中的丧钟,为狂欢奏乐。
当第七轮舞蹈开始时,诸魔们将会陷入狂笑与狂唱中。在舞蹈即将结束时,噪声将传入屋中,凡人们将会从梦中惊醒并因恐惧而无法下床一窥究竟,与此同时,尚未醒来的人们将会陷入诡异而糜烂的梦境中。
油脂将会凝结,牛奶将会变酸,当黎明那病态的红光照亮山脊与天空时,万物都陷入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