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陆西音也不知道陈经纶刚才是什么用意,吃过早餐就继续画。
就像陈经纶说的,六万八一个月,禁不起蹉跎。
日沉西山,暮色苍茫,陆西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今天终于在日落前画出荷花的光影感,手感也比昨天好多了。
陈经纶和陈方莺也回来了。
他们走过来,陈方莺惊叹:“哇,画得真美,跟照片似得。”
陈经纶看了几眼,嗤之以鼻:“垃圾不如!”
陆西音本来听到陈方莺的赞美,内心还有点小雀跃,听完陈经纶的评价,她立马耷拉着脑袋,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颓丧的表情。
"爸!"
“我要看荷花我不知道看照片啊,画得像又有什么用!你是机器吗?”
陈经纶又生气地走掉了。
陆西音站在原地咬着唇,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脆弱,好像听不得建议,她也学美术这么多年,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画的问题出在哪里,可她真的努力了。
但是能怎么办呢?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可能有些东西错过就错过了,初心也一样,很难再找得回来。
······
第三天,陈经纶一起床就看到陆西音已经在后院画画。
他走过来看了眼她的画板,一把推倒,“别画了!”
陆西音看着倒地的画架和颜料,站起来不知所措。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你明知道自己画的是垃圾,还在坚持什么?”
陆西音瞬间红了眼眶,再也憋不住,“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这样的水平,我都说了我没有天赋......我只能慢慢来,我就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
陈经纶打断她:“放屁!我画荷花你也画荷花,你欣赏过它没有?”
“你都没有打从心底里欣赏过它,它能从你的画笔下生出灵魂吗?你当年画《追月》,是因为那个月亮又大又圆才画的吗?你是等着绥城万物寂静,等着街道上所有人散去,只剩下画里一个人才开始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