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仙泣不成声，他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浑身发抖，几只爪子疯狂乱抓，口中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

王霄的心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紧紧攥住，很疼，很酸。

“我答应你，如果我不死，我一定会去南京，地址是……”王霄丝毫不差的复述着地址。

独角仙怔怔的看着王霄，良久，他声音低沉的说道：“谢谢，谢谢。”

王霄轻轻擦了擦独角仙身上的泥土，声音很轻，“我会送些钱过去。”

喜鹊也开口说道：“我也记下了地址，我也会送些钱过去…如果我没死。”

独角仙愣了一下，他展开翅膀缓缓飞起，王霄看到他飞起来，并没有伸手抓他，而是默默的看着他。

独角仙并不是逃跑，他落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身体起伏，头撞在石头上。

他……在磕头。

“周生谢谢各位大恩大德…”

独角仙真实的名字叫周生。

王霄缓步挪到石头旁边，蹲下来看着石头上的周生，再次问道：“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我们会尽力转达。”

“没有了…”周生深深的吸了口气，喟然长叹道：“再帮我个忙，我恨透了这个比赛，恨透了这个身体，帮我毁了它吧！”

“好。”

王霄答应周生，他无法毁掉比赛，却可以毁掉周生的变身。

手中的木棍变得很沉重，这，将是他第一次杀人。

王霄突然很羡慕那些小说和电视里的主角，一个普通老百姓，第一次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竟然很随意，内心毫无波澜。

“盖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人类自相残杀？”

王霄缓缓举起手中的木棍，周生闭上了眼睛。

为了积分，他要杀人。

为了活下去，更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