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拍着衣服上的水渍:“叔,这雨要是下个不停,那我爸就得一直住我家嘛?”
“春红呀,其实这件事现在也归不得我管了,上面拨的安置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都得看你的心思,你想让他留就让他留,不想的话也可以直接跟他说。”
建平放下拐杖坐在板凳上:“叔,春红他爸他们难道没有其他地方落脚嘛?”
德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是隔壁的李书记把人送来的。”
“你要问的话还不如直接问你爸吧。”
春红知道这是把决策都给甩到自己身上了,她答不答应,赶不赶出,都在弦上,要是留下他们这家的和谐就得分崩离析,要是不留下,他们嘴里自己就成了见死不救的白眼狼。”
说自己是白眼狼无所谓,但要是把刘家都带上她就对不起待自己那么好的建平
德保将发着冷的茶水倒进杯中,从他的执政生涯中,他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这村里父母官所管辖的错综复杂的经济纠纷比起这中央每年所决策、修改、发布的条文还要深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矛盾甩出去,别惹一身腥,但是自己的媳妇是偏偏没有从自己身上学到这一点,每天什么就往身上揽。
大到家庭暴力小到离婚嫁娶,说实在的这些女人的心思时常变化,有时候狠毒起来连自己都刺,更别说两面三刀,嘴里甜蜜蜜的叫着美莲主任,背后里说不定怎么诋毁自己。
“喝点茶吧。”德保抬起发着黄的眼睛。
春红和建平说:“那个叔就不喝了,我们还得回家做饭呢。”
春红家,苏二婶的孩子饿的叫了起来,她连忙从行李里拿出奶粉,身处中年的她,奶水远不如年轻时候,只能一半母乳一半奶粉的喂养。
虽说这苏二婶和来福看起来尖酸刻薄,没有丝毫福气,可这孩子白白胖胖,有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四处乱抓,怪叫人稀奇的。
苏二婶连忙起身哄着孩子,一边热水一边兑着奶粉。
秀华依旧默默地剥着酸枣壳,苏二婶泡完奶粉后就坐下喂奶,秀华抬头一看那奶瓶看起来眼熟的很,她也没在意,毕竟这奶瓶重样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