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高二米宽对开的大门,中间上了一把大锁,金刚上前一步推了一把,锈住的合叶发出了令人不愉快的摩擦声,顾伯远蹙了蹙眉,中分头是个有眼色的,从怀里摸出一把细长的亮银色物件,捅进锁眼转动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顾伯远竖起大拇指,真心称赞:“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中分头讪笑着收回工具,“雕虫小技,大少爷千万别误会,我可是个好人,偷鸡摸狗的事咱可不干。”
说话间,中分头已经把锁取下,再一使力,大门左右对开,入眼是一处四方的天井,三人走进去,中分头回手关上了门。
北方冬天黑得早,才下午五点不到,已然没了多少光亮,大门一关,连老街的声音声音都隔绝了大半。
院子里辅满了厚厚的积雪,左右各有一间耳房,正对面是一间朝南的正房,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正房走,走到一半,金刚突然伸出棒槌一样的手臂,拦住了顾伯远和中分头,低声道:“有人。”
除了知道内情的顾伯远,中分头和金刚显然没有思想准备,皆是惊得变了脸色,金刚上前一步,高大的身体挡在二人身前,放开嗓门叫道:“屋里什么人?”
一秒、二秒……不到十秒,正屋的门从里面打开,缓缓走出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三十来岁,一身黑色粗布棉袄棉裤,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院中的三人,先声夺人道:“你们是谁?为何私闯民宅?”
顾伯远微微一笑,绕过金刚,与此人对视,不急不徐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受人所托,帮沈万林先生看护家院,你们又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见顾伯远说出了沈家家主的名讳,屋里人顿时换上一副嘴脸,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笑着说道:“原来是自己人,失敬失敬!我们也是来找沈先生的,几位屋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