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断水横波,城旧万古眠。
青铜古城之中断壁残垣,尸骨遍地,像是经历了足以颠覆整座城池的灾难,旧人皆去,唯余旧物承载着千万年不灭的思念,缄默无言了许多许多年。
这座沉默在海底两万里的城池时隔多年,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水波绕衣袂,飘摇如无根风草。
一抹手持长剑的身影走进了这座被岁月缄封的古城。
那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神清雪冷,澄如玉琢。
阿难一进这座城池。
最先涌上心头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酸涩。
她神色一怔,有些迷茫地看了这座陌生的城池一眼。
那是一种无法捕捉又无法回溯的感觉,像是仅错了一步的风掠过了沉沉的心壑。
就在阿难陷入凝滞之时,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猛地摄住了她的心脏。
她猛然转身,看向了那高高伫立的,古旧的城墙。
城墙空荡,鱼群静静游过。
阿难的心跳的很快。
当修为达到一定的地步,每一次心血来潮都很有可能不是无缘无故。
阿难在那一刻前所未有地笃定,方才城墙之上,绝对有人在注视着她。
看着这个冒昧的来客,走进了这座淹没海底的古城。
或许她察觉的再早一些,回头的再快一些,就能捕捉到那道目光。
但是,只差一步。
阿难眸色晦暗地看着那座残破的城墙。
海域深沉,旷古寂寥。
她好像总是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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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看光屏转播的人们没有察觉到光幕被无声无息地篡改了内容。
折桂会是四极寰宇闻名的盛会,此时此刻观看的人亿万数计。
而这是一场扭曲了亿万万人意志的伟力。
在阿难转头的那一刻。
东君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除了那少数几个修为登峰造极的圣人。
剑门,拙剑场。
长安上人透着水镜光幕,陡然对上了东君冰冷纯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