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州原本平静的目光波荡了一下。
悟生知道,对方是在犹豫。
借剑匣之力,池文州的确有抗衡大宗师的实力。
但是池文州是个半点修炼天赋都没有,切切实实的凡人书生。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动用剑匣后活下来的,但是无疑的是,每一次动手,对池文州的损耗都极大。
悟生赌他不敢出手。
疯子只会对疯子心生忌惮。
换剑客的过往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悟生也不想那么早便暴露底牌,催发种子。但是出乎他意料,在他和今昨非的争夺之中,他竟然落入了下风。他费尽心力保下的南风,到底成为了反刺他的一把尖刀。
若是吞噬南风之灵后度过天人五衰,再催发种子,那还称得上妙手回春,锦上添花。但是如今,他落于下风,耗下去,死得便会是他!无奈之下他只能提前动手。弊陋之处便是,他获得一时的生机与充沛的实力,但是只要度不过天人五衰,他的生命还是无可挽转地滑向死亡。
他必须杀了所有变数,获得余力,跟南风对峙!
满座之中,他最忌惮的,到底是那个,看似已被他挟在手中的今昨非。
思虑万千,不过短短一刹。
池文州轻轻叹了口气,却是问乔荷尽:“姑娘方才所言,可还作数?”
悟生挑了下眉毛,目光落到乔荷尽身上。
十七八岁的少女,生得昳丽明艳,仪态风流,目光流转之间清凌明丽。
方才所言?
‘我若能令先生短暂地顶住剑匣的反噬呢?’
乔荷尽似早有所料,莞尔一笑:“自然作数。”
她话音刚落,剑匣机括转动。
“铮——”
极为清冽的一声剑鸣,神思都仿佛跟着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