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水无言以对。
他道:“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
吴缘诚恳地道:“我不知道诸位道友缘何……”他看了眼已经闭目入定的其他候选人,最后又看回了余山水,接上了话,“……入定了。但是余道友,窥山境至破道境已是鸿沟,在下也并非夸张,真就是云泥之别……话本传说里或许有一夜顿悟或者是一日飞升的典故,但是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正是因其杜撰夸大,虚无缥缈之处。”
余山水微微眯眼:“吴缘,你还真爱说废话。拐弯抹角的,不如直说。”
吴缘一顿,笑了下,笑容带着几分促狭。他想起骑环山,何叶曾说过他爱讲废话。他那个时候还承诺了以后不说了。
想来是没做到。
吴缘简明扼要地道:“在下的意思是,不可能。”
他本就不是那种迂腐的读书人,他的朋友黑胖最有发言权。
余山水不虞地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吴缘道:“我算半个过来人,我只能说,若令如今的我去破道,我也无万全的把握。我尚且如此,况乎诸位?”
我尚且如此,况乎诸位?
这句话,含蓄而又自信。
是山玉敛锋,瑶璧自光。
晚风轻吹衣。
余山水定定地看着吴缘,绽然一笑:“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