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冲也无意帮二人辩解,只问道:“就凭这点你们便断定山上只有黑煞门、白煞门所属?”
君迟道:“至少目前看来并没多少误判,这些兵士的轻功身法了得,不正是你们天煞十二门未分门而治前主司情报、暗杀的黑煞门、白煞门所属都需掌握的基本功么?当然还有两个例外。”
童冲好奇道:“哪两个例外?”
君迟道:“一个是他们不但装备有袖弩,个个长弓也使得不错。”
童冲坦然解释道:“袖弩是我铜煞门打造的,只是产量有限,只能给适合的人用,至于擅用长弓,你应也能猜知我们就算难以渗透入晋州、津州、冀州这些临近幽京的官场中枢,可要些人在陇地这些偏僻地方入伍投军,再逐步走高做大总不太难。”
君迟闻言心中一紧,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童冲则继续问道:“还有一个例外呢?”
君迟道:“第二个例外我先前已说过。”
童冲已然想起,君迟刚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他也在这。
遂道:“那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不能在此?”
君迟道:“你的横冲枪在前线战场上,我虽未与那人近距离交手,却也没能看出他不是你本尊。”
童冲道:“你总该知道,到了你我这样的水准,除非兵器好坏存有云泥之别,否则只要是擅长的兵器,使唤起来总不会差哪儿去。”
“横冲枪几乎已是你童冲的代名词,谁人看到那杆枪就当以为你在哪,可你偏偏就不用横冲枪,偏偏暗度陈仓,来这横冲直撞?”
“说实话,便是有横冲枪,要在你们面前模彷成我也不容易,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瓦剌居然已能培养出不亚于中州江湖一流水准的人才来。”
“那人是瓦剌人?”
“货真价实的瓦剌人。”
“从未在中州出现过?”
“据说他还从没离开过瓦剌地界。”
“那他何以有你这般能耐?”
“我也对此感到好奇。”
“你没有问?他们不愿答?”
“我问了,他们答了,可我听了仍是一头雾水,就像没听一样。”
“你怎么问的?”
“你怎么问的我,我就怎么问的他们。”
“他们怎么答的?”
“他们说像他这样的都是天选之子,都通过了天的考验。”
君迟同样听得犯了迷湖,说道:“确是听来一头雾水,就像没听一样,不过至少能听出像他这样的人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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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冲肯定道:“所以他们这回的底气并不比二十年前弱。”
君迟道:“正因此,你们天煞十二门甘愿为他们而战?”
童冲摇摇头道:“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为自己而战。”
君迟质疑道:“自己?我不刻意劝降,只实话实说,以你这般身手,在中州军中绝对吃香,好日子也不需愁。”
童冲轻蔑笑道:“呵,是不需发愁,却也只是他人敛财拿功的工具。”
君迟道:“难道为瓦剌而战便不是了?”
童冲道:“目前而言,瓦剌相对自由,在更为宽广无边的地域上,更适合一个人管一块地方。”
君迟道:“如果分予你的是块不毛之地又如何?”
童冲道:“所以,我会为自己去争取。”
君迟道:“没有人为你顶在前头,你也当四面环敌。”
童冲道:“好吧,我到底不该和个秀才来做这口舌之争的,不对,你要是个秀才早也有个一官半职当了,你要是秀才也做不到心无旁骛,把那所谓道法自然的《清风明月功》炼得炉火纯青。”
君迟适可而止道:“好,我已歇够了,你们呢?”
不待童冲和姚青姚红有所回应,四人只感觉大地震颤不止。
似有庞然大物正快速在接近!
踏!踏!踏!
不论擎天众还是天煞十二门一方都面面相觑,不知有何意外出现。
可在云顶高原上多待了几天的天煞十二门众伪装兵士却已想到了乐一种可能。
熊罴!
那头有两层楼高的熊罴!
他们讨论了数天的熊罴竟在此时狂奔来这营地中!
啊!……
惨叫声几乎同时从七八个伪装兵士口中响起。
他们持弓的手、拿箭的手、装有袖弩的手竟在同一时间被斩断!
被一道一晃而过的黑影斩断!
擎天众众人见状无比心生侥幸,来者是敌非友。
只是他们居然无一看出是谁来援。
然后便看到了熊罴背上一个细小身影。
那身影只是相对于那头巨熊来说显得要娇小。
娇小身影身着一袭黑裙,却不难看出身姿曼妙,俨然是个女子。
还是个眉眼弯弯,即便没在笑,也看来笑靥如花的女子。
女子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这是每个人看到她第一眼时便会印刻在脑海中的深深印象。
“抱歉,收服这熊孩子费了些时间,来晚一步。”
女子拱手冲擎天众众人抱拳。
不少人已认出对方是曾出现在九莲山下的听雨阁一员,肆儿。
肆儿在这,那个比天煞十二门门主煞气更足的凶煞黑影自当是听雨阁第一高手飘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