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夜行衣的年轻人和白衣书生则围着一个面具人自成一方。
鬼魅妖姬已不知东去几里地,笑面弥勒方才将与其有关的过往讲完。
或许还是对这位常年以面具示人的神秘高手心存敬畏,素来性子活脱不省事的鸡蛋和梅怀瑾听故事时倒老实乖巧得很。
就连惊叹咋舌也小心翼翼,至于有所疑问,统统留待最后问个清楚。
鸡蛋捋了捋思绪,这才问道:“依弥勒帮主之意,姜兄弟这回是祸躲不过,鬼魅妖姬非得杀他不可?”
笑面弥勒微微颔首,道:“有因必有果,人死在他手上,总得为之付出些代价。”
鸡蛋试探着问道:“那在弥勒帮主看来,姜兄弟能成功逃过鬼魅妖姬复仇的可能性有几成?”
笑面弥勒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到一成。”
鸡蛋不急,梅怀瑾先急,说道:“命不该绝必有救,大难不死有后福,姜兄弟这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总不至于被这娘们收了吧?”
当梅怀瑾说到“娘们”二字时,鸡蛋似乎瞧见那慈悲为怀的笑脸之后,另藏一抹极富玩味的笑。
然而旧庙中未燃灯火,相互间都看不清面容,遑论还隔着层面具,鸡蛋只得当是错觉。
听得笑面弥勒说道:“这就得看那小家伙的造化了,鬼魅妖姬一次不得手,出手两次、三次也不在话下。”
鸡蛋这可不答应了,嘟囔道:“至于吗?”
笑面弥勒带着沙哑笑音给出解释。
“江湖人报仇十年不晚,毕竟以弱杀强,不先蛰伏锤炼己身,一下子跳将出来,实属白给。”
“纵有天赐良机,也难一次得手,自需两次三番,只是之后再出手不得不慎之又慎。”
“而鬼魅妖姬再如何说也是一帮之主,姜少侠与之相较还是太嫩了些,一次不成,还不许人来个两次三次了?”
梅怀瑾闻言皱眉道:“那三次之后,姜兄弟还侥幸活命,又当如何?”
鸡蛋甩了甩手,嫌弃道:“那还用说,女人向来都是不可理喻的,当然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怎料笑面弥勒却道:“倒不是所有女人都如此。”
鸡蛋奇道:“居然还有转机?”
笑面弥勒道:“鬼魅妖姬是个很理性的女人,简而言之,便是信命,如若竭尽其所能,仍未能杀得了姜少侠,即会作罢。”
笑面弥勒与鬼魅妖姬,除了诨号都是四个字,也不见得有太多交集。
可听笑面弥勒这一顿分析,鸡蛋却不疑有他,右手握拳捶打在左手心间,喜笑颜开道:“这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