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后辈主动融入江湖,为了多看看这世界也好,为了活得更明白也罢,总之,不希望后辈在可以预见却不知何时将再次到来的灾祸中稀里糊涂死去,白活一世。
想到要活得更为明白通透,姜逸尘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对楚山孤直言相告,遂道:“你那刀上裹着的白布实在太特别了,据我所知,中州能纺出这等白绫的织坊有且仅有水月坊。”
“而水月坊隶属于幻月宫,若将那白绫当成兵器来看,品级自然只高不低,是以,令师娘多半曾是幻月宫中的重要成员。”
“一个多月前,九州结义盟尚存,幻月宫还是帮盟中一员,平日间的行事还算较为正派,只是人心难测,虽说时过境迁矣,可你我终不知当年之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后非到性命攸关时,还是少将白绫拿出来使唤。”
幻月宫?
楚山孤指尖划过表面早已泛黄,触感却仍不显粗糙的白布,似乎很难将温婉可亲的师娘,同这个陌生且略显孤高清冷的帮派名字联系在一处。
他明白姜逸尘的用意,对于今后若真不得已同幻月宫发生了交集,该如何自处,心有初步定断后,才郑重地道了声谢。
“至于这柄刀……现在的名字,叫寒江。”
良久无言后,楚山孤开了口。
现在的名字?
未待姜逸尘往细处琢磨,楚山孤又接道:“师父传我的功法,名为《傲寒诀》。”
“傲雪寒梅独自开,嗯,是个好名。”姜逸尘随口评道,本还想说怪不得总觉得你的刀意中有几分萧瑟寂寞之意,只是这功法名听来却不陌生,还有些似曾相识,忽而一个激灵,坐直了身,目没法瞪,口倒能呆,张大得足矣装下颗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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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将什么冷气倒灌入口,反而在脑海中翻找出那份陈旧的回忆后,咋舌连连,道:“傲,傲,傲寒诀?话本小说里那位风神的家传功法?!!”
见姜逸尘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怀疑起人生来,楚山孤心情大为畅快。
姜逸尘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侧耳倾听楚山孤是何动静,问道:“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楚山孤捋着下颌莫须有的胡子,笑不出声,摇了摇头。
姜逸尘做了个深呼吸,情绪已缓了过来,道:“话本源于现实,倒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姜逸尘很快说服了自己,却很自然地再次产生疑惑,道:“但你这刀法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可和话本小说里描述得差远了呀。”
尽管是在西山岛时看的话本小说,记忆已模糊了不少,可姜逸尘总还没忘那所谓“傲寒六式”本该有的狂意,紧接着又提出一项质疑:“刀也不太对啊,不该是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