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争勇斗狠,偏偏武学天赋极佳。
她喜放生大哭,喜开心大笑,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上,能不哭不笑,镇定自若。
便是曾为一方将领的牛轲廉自白驹镇初见后亦认为若有朝一日让飞飘领兵征伐,必当名动四野!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良将难为无兵之战。
面对成倍于己方的东瀛杀手,飞飘再如何指挥得当,终难撬动逐渐朝敌方倾斜的天平。
呲啦!
齐黄肃蹭地缩回左手,将手中只余半截的符箓捻成一团,随手丢开。
符箓团落于桥面,沾到了不知是昨夜至今未干的雨,还是今日初晨的凝露,很快便抽干了地上的水分,个头蔫了,颜色深了。
那本是一团澄黄的符箓,竟逐渐显现出包藏于内的血晕。
血自然是新鲜的血。
正是从齐黄肃手指上流下的血。
这点儿伤在齐黄肃看来不值一谈,毕竟就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其身上已添了八道伤口,而其中更是有六道落在左臂及左手上。
身为云天观四长老,齐黄肃自非庸碌之辈,更是悟性上佳之才,然,其所长在于丹药之术与符箓之道,修为虽高深,武学造诣却有限,与人对敌太过依赖于符箓之威,如此一来便有个不言而喻的破绽。
一旦无法施用符箓,只凭那平平无奇的剑法,这位四长老实难翻起多少风浪。
在初时连吃了几道符箓的亏后,东瀛杀手们显然涨了记性,一面集中火力向齐黄肃施压,一面谨防其施用符箓。
每当齐黄肃手中多出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符箓时,他们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刀刀往其左手上招呼。
别说手指没断了,手臂没被劈下来,都得亏年轻时基础功打磨得好。
——剑法不行便罢了,保命功夫不能不行。
这是发冠歪倒、身上伤口道道、疲态尽露而显老的齐黄肃,仅存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