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年瀛寇来袭,早已将中州江湖摸透大半的东瀛人求才若渴,对黄青玄抛出橄榄枝。
遭黄青玄拒绝后,竟穷追不舍非逼着要其做选择,顺则昌,逆则亡。
黄青玄丢出三张牌,一招卸去瀛寇十个影武士的头颅,又用一张牌令一瀛寇大将爆体而亡。
一举捻碎东瀛人的招揽心思。
单看人数,何雷看似更胜一筹。
但何雷所灭为倚仗合力的官军,而黄青玄所杀皆是个体身手更强的江湖人。
当然,黄青玄之所以位列在前,另有个强力佐证。
早年间二人曾有一次偶遇,号称万人莫进的狂夫竟受不住黄青玄一张牌,当场不省人事。
在脑海中过了遍二人生平梗概后,姜逸尘浑身泛起一阵无力感。
对他而言,黄青玄与何雷是近乎于萧羽桐和闫卿这类江湖传说的存在,是连封辰和鬼魅妖姬之流都难以比拟的。
就他这些年来见过的各类信息,关乎这些江湖传说人物的多是他们一项项骇人事迹。
却从不闻这些人的具体弱点,连二人先天武学黄青玄的《浩瀚天功》和何雷的《天鼓诀》,都有四五分杜撰的成分。
对手太过强大,一时又摸不清底细,先前还有一争可能的局面,现下已超脱了掌控。
若只来一人,众人四散而去,牛家父女或还有脱身可能。
可二人同时出现,他们该做的似乎只有立正挨打一个选择。
且听对方怎么安排吧,姜逸尘暗叹口气。
说不定他们不是冲着牛家父女来的呢?
姜逸尘心下还抱有最后一丝遐想,而且照传说所言,黄青玄想来也不会一言不合直接动手,至少会给机会赌上一赌不是?
至于为何带上了何雷来此,是巧合,抑或是将之当作所设赌局中的关键一环则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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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姜逸尘已神游瞎想了许多,隐约间还想起个故事。
见黄青玄终是要开口了,忙收回神思认真听着。
“在下黄青玄,各位或曾耳闻。”
“十日之前听个有趣之人说此处将有趣事儿发生,还叫我带上老何一同来此。”
“千赶万赶好歹赶上了。”
黄青玄在众人与何雷之间来回走动着,一面说着,一面微微侧着脸穿过帽檐看向众人。
似在打量大伙儿,又像是在打招呼。
唯一不变的是,那道身影从始至终在众人视线中看来都是一条直线,不论是斜是正。
姜逸尘暗想,就黄青玄这般做派,若非他已教小烟儿去同楚山孤道明利害关系把好牙关,这厮恐怕又要骂上好几句娘们儿了。
“可你们未免忒狡猾了些,若非觉着今夜白驹镇上太安静了些,想必还发现不了此中猫腻。”
“不过还好来得不算晚,当下这局面也不赖。”
说罢,黄青玄脚步一顿,伸手将朝向众人一侧的帽檐轻轻一捏,帽檐受力朝上微微一拱。
在黑夜中如宝石般澄亮璀璨的眸子透过那拱形空间,射出一道凌厉的视线。
那道视线最先落在孤身独立的俞乐身上。
黄青玄问道:“你是来杀牛家父女的?”
“是。”俞乐不敢有任何欺瞒,他的后背在对方目光落来刹那已全然被冷汗浸湿。
黄青玄又向着织女问道:“你们夫妻俩是来带牛家父女回幽京的?”
织女点了点头。
“你们是来接牛家父女渡过白驹镇和草堰镇间这道难关的?”
黄青玄所问的自是飞飘一行,飞飘点头应是。
最后,黄青玄看向坐倒在地的牛轲廉,以及陪同在侧的小花,道:“想必二位定是这个趣事的主人翁了。”
小花怔怔看着黄青玄不敢多言,牛轲廉将其护在臂弯中凝重地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再绕弯子了。”
“黄某人被冠以赌徒之名数十载,此番已有年余未过过手瘾,来此自是请各位赌上一赌的。”
说话间,黄青玄朝着众人伸出一手,那手上穿戴着玄色手套,却不难看出手指极为修长。
而那手上分别是黄、青、玄三色特制的玄铁手牌。
“眼下你们四方各有三种选择可决定局势走向,谁愿来做这抉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