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你,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别人随便一看就知道你这臭子心里在动啥歪脑子。”
“现在的你,什么事都已瞒不过你的眼睛。”
“即便我不,你也总会去查个一清二楚,否则心下难安。”
“姐姐又哪愿看着尘儿不开心呢?”
若兰着笑着,好像正在讲述自己如何看着眼前这弟弟长大一般。
姜逸尘知道若兰是要放松气氛,便遂了其意,以笑回应。
若兰见此,方才缓缓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嗯。”姜逸尘明白若兰是希望他不要找慕容康的麻烦。
若兰道:“想必你也清楚这几个月来,江湖上,明里风平浪静,暗中除却为三月三百花之战未雨绸缪外,也在不断地相互试探。“
“在这用人之际,道义盟偏偏缺兵少将,无人可用,当然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否则,这些年来也不会处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慕容大哥自一年前重伤痊愈后,虽还是全身心投入盟中工作,怎奈何还是分身乏术。”
“大约是在四个月前,有一趟姑苏附近的差事,慕容大哥身在武当,又念着在姑苏城边上应不会出什么岔子,便传密信回家中,由二公子慕容康代劳。”
“当然,之所以会让其参与,也是慕容大哥早先便与老伯请示过的。慕容世家一直认为道义盟于之恩重如山,尤其是龙渊峡救慕容大哥那次,道义盟损失惨重,慕容家上下便总想寻机会回报道义盟。其中,尤以慕容二公子最为积极主动。”
“在此前,他已帮着慕容大哥成功执行过两次江宁郡、姑苏城周边上的任务。”
“本以为这次也是驾轻就熟,谁知好巧不巧,在回来路上被红衣教沙庆和红盯上。”
“当时姑苏城里也恰巧没人,收到玲姐传信时,只能由我乔装出城去救他了。”
“好在这家伙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与沙庆他们周旋许久,直到我赶到时,也仅是肩上遭中了红的毒针。情急之下,我用匕首将他肩膀削去半块肉,他虽疼晕过去,却硬是忍住没吭声。”
“我替他换了身衣服,靠金蝉脱壳之计,误导沙庆他们追寻方向,暂时脱离险境。”
“他没受过那么重的伤,那毒『性』也未完全除去,保险起见,我便先将他带回了怡春院。”
“那几,他便待在我的房中养伤,每到晚上玲姐便会遛来送『药』,顺便帮忙照看一会儿。”
“头几日,因毒针毒素之故,他多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直到第四夜里,在『药』效作用下,终是较为好转。”
“也是在那深夜,”话至此处,若兰忽而顿了顿,“下起了雷雨……”
姜逸尘听言,心中不由一恸,他已能想见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若兰还在继续着,他只能紧攥住她的手,给她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安危了。
只听若兰苦笑道:“他本也是出于好心,想安慰我,可谁知靠得近了时,他突然起了歹意,做出那荒唐之事。”
禽兽!
姜逸尘身躯猛然一颤,他在心中怒吼着!
虽已料知大概,可当亲耳听闻时,他还是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他松开了若兰的手,当即便要去了结了那条他刚救下的『性』命。
谁知,他还没动弹一步,身前那副娇躯已将他紧紧地抱住。
“都过去了……他现在,待我很好。”
姜逸尘无法动弹,他感受着怀中饶心跳,与她是那么近,可却再无法更近一步。
他环抱住了对方,看着在微风细雨中低垂的桃仙树,两行泪无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