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后,不见鸡蛋回顶,而弄堂里也并无回音,梅怀瑾再不出声,他分明瞧见鸡蛋头虽不动,可目光却不注扫视着周遭,竟也判断不出跟踪之人的位置。
咻!
一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几乎同时回身。
鸡蛋身法更为迅捷,回身之后,已护在梅怀瑾身前。
当他瞅见飞来之物后,警惕之心松了些许,疑惑却卷上眉梢。
啪嗒!
一米黄色物事落在二人脚边。
那是一米黄色包裹,包裹并不牢靠,当中包裹之物已有不少洒落在外。
地上的东西二人再熟悉不过,怕是任何人都不会对之陌生。
米黄色的桑皮纸上是雕龙画凤的花边,当中书写着正儿八经的文字,文字边脚处落着深红色的泥印。
这不是银票又是何物?
两张银票,里边包裹着的和些许落在外边的是银两,白花花的银两。
银票面额是五十两,稍一估摸,地上约有一百三十两银子,这可是鸡蛋、梅怀瑾劳活一下午嘴皮子能捞来的钱。
鸡蛋见状旋即明了,也不去拾钱,只朝着客栈院子的方向道:“看来兄台是不愿现身了,古来有投石问路之说,兄台这钱砸的可够响,既然有事要问,那便直说吧,能答上来的,我二人绝无半句虚言。”
“在下欲入四两千斤堂打打杂工,二位可清楚其中门道?”声音自弄堂口幽幽传来,在鸡蛋这善变声色的行家听来,显然是捏着鼻子在蹩脚地装腔作势,可实在难听、搞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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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此人还与他相识不成?
鸡蛋不禁起疑,可嘴上已说道:“可不知兄台要打的是何杂工?”
暗中之人见鸡蛋很是上道,并未多嘴探听额外之事,便干脆道:“采药、捡药的学徒为佳。”
鸡蛋道:“兄台应知道,时已入秋,并非大多药草采摘的时节,各大药堂本不缺人手,更何况四两千斤堂的药徒本便充足,还有着较为严苛的收徒制度,要想进入其中,并不容易。”
“果然如此。”暗中之人心道,轻叹了口气。
鸡蛋不见回应,便接着道:“兄台既寻上我二人,想必对我二人多少是有些信任的,若能相信我们守口如瓶,不妨告知更多的信息,我二人在这西南地域也算呆了好几年光景,或可对症下药,为你出谋划策呢。”
良久的沉默后,暗中的声音道:“在下的最终目的是进幽冥教。”
“呵!”听闻“幽冥教”三字,梅怀瑾已惊叹出声。
而鸡蛋显然也未料到此人会如此直截了当,怔了怔,才缓缓道:“兄台是个爽快人,但容宽允些时间,我二人探讨探讨。”
不出所料,弄堂中并无回应,而鸡蛋和梅怀瑾却已自顾自地低声交流起来。
片刻功夫后,似已商讨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