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弟已被探知关在银煞地府,银煞地府机关重重,也必当有重兵把守。
地府不得不闯,可却得不动声色地闯。
依老伯之意,是组成一支寥寥数人的强阵,以偷袭地府,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慕容兄弟救出。
但现下人手有限,若尽遣盟中人手易被敌方察觉,因而,只能寻求外援。
目前盟中大部分人手在余下各处与天煞十二门的人周旋,是为打掩护。
而偷袭地府的行动,能获得的支持也仅是这掩护,余下的支援并无完全的保证。
地府之行,可谓九死一生……”
“老哥把兄弟当作知己?”
“自然。”
“那老哥定然知道老哥开口,兄弟绝不会拒绝。”
“但……”
“你我都已是无家之人,了无牵挂,能为知己而死,岂不快哉?!”
“好兄弟!”
“只是,兄弟有个疑问望老哥能解答。当然,不论答案为何,兄弟都会陪老哥闯一闯地府,闹一闹阎王!”
“兄弟请讲。”
“为救一人性命,搭上十人,百人的性命,是否值得?”
“这……”
“若此行,为了救慕容兄弟的性命,你我不幸殒命,是否值得?”
“这问题,在每个人心中或有不同的答案,我能回答的唯有我心中所想。你我二人的虚名在江湖上被称为何?”
“南刀冷月狂,北刃离火痴。”
“当今之势,可谓乱世?”
“乱世已近。”
“是也,盛世之下,江湖虚名便足矣,可乱世之中,江湖上的威风,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老哥的意思是?”
“你对当今天下作何看法?”
“痛心疾首,无可奈何。”
“好个,痛心疾首,无可奈何。
谢某愚见略同,但我觉得也非完全无可奈何。
在江湖上已赢得虚名,若能为天下安定略尽绵薄之力,则不枉此生。
但谢某自认生性逍遥,‘天下’二字于我而言,实在过于沉重,以致于不愿去担负。
手中刀刃虽利,或可救三两人一时,却始终无法帮助太多人。
幸而,这乱世中不乏心系天下,意欲有所作为之人,慕容兄弟年纪尚轻,武功虽不及我,却可保三两家人安康数载。
他和老伯,和易兄一般,都是思考良多,行动更多的人,他们尽心于天下安危。
我想,若能帮到他们,便能帮到更多人。”
“因而,他们若有难,能救他们一人,便能救得更多人。”
“是这意思,这也是我当年加入道义盟的初衷。”
……
“昌”字刚写完,可先前写下的三两字已挥发殆尽。
阿班并不在意,只是将囊中余酒全部倾倒于石碑前,口中念念有词。
“老哥,你这一世已然活得出彩,你希望看到的景象,兄弟也会努力尝试着去做,你安心去吧。若有时间,定然常来陪你饮酒!”
言毕,阿班霍然转身,寻了下肉蛾、逆蝶所处之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