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哥哥刚刚完成一组康复训练,想要休息一下,让我帮他把脚上的机器撤走。
我一边把他的双脚放回他自己的轮椅踏板,一边在想,是不是该尽早安排时间去医院。
我心不在焉的时候,最容易做错事。比如此刻,我应该给阿楠哥哥系好腰上的束带的,结果,我把他的束带松了不说,还把刚刚放在踏板上的他的左脚又放到了地上。
原本安稳的左脚,一接触到地面就欢蹦个不停,连带着右脚也开始蹦跳,紧接着掉下了踏板。
“阿锦,你这是干嘛?”阿楠哥哥一时有些坐不稳,整个人开始往地上滑。他用力扶着轮椅扶手,但他双手微弱的力量显然无法与双腿痉挛那“强大”的力量抗衡——没几秒钟,他半个身子都掉下了轮椅。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根本来不及稳住阿楠哥哥的身形,虽然抱住了他的上半身,但还是没能阻止他掉下轮椅。
他最后的姿势,维持在背靠着轮椅坐在地上,上衣都被轮椅坐垫卡住,整个腰腹都露了出来。
我抱着他,让他尽量靠向我的怀里,然后把他的上衣往下拉。结果,衣服没拉动,他本就穿得松松垮垮的裤子倒是又蹭掉了些。
场面一度有些狼狈。
我不禁笑起来,阿楠哥哥则趴在我的肩头,有些懊恼地说,“阿锦,你在想什么啊?不想帮我就算了,怎么还害我掉下来呢?”
“对不起对不起,阿楠哥哥,刚刚是我走神了,才害你摔下来。来来来,我现在抱你上轮椅。”
我也不准备再拉他的衣服了,而是先让他自己靠着轮椅坐稳,然后我起身去抱他。
我没注意轮椅的手刹什么时候被放下了,我一起身,他的重量完全压在轮椅上,轮椅向后退了一些距离,阿楠哥哥被迫又摔了一下——这次,他的后脑勺直接磕到了轮椅踏板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头抱起。
阿楠哥哥看着我叹了口气,道了一声“不要紧”,接着又说,“我看你就是记仇了,因为我不能陪你去雪山就疯狂报复我。”
我伸手摸上他的后脑勺,完了,刚刚这一磕,阿楠哥哥直接起了个大包。
因为我的失误,害得阿楠哥哥接连摔了两次,我心里难过,一下子哭了出来。
“哎,我摔了我还没哭呢!”阿楠哥哥故作委屈地说话,倒是又把我逗笑了。
“好了好了,笑了就没事了。阿锦,我磕磕碰碰的还不正常吗?我都没哭,你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