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护士知道我爸爸去世的事情,所以只问了阿楠哥哥的情况。我大概说了一下,任护士拍拍我的肩,“醒了就行,醒了就肯定能好转。”
监护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拿着签到簿站到门口,组织大家排队进入。我和任护士一起加入了面前的队伍。
穿防护服,戴鞋套,消毒,这一系列的流程,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过今天有任护士一起,突然心里像有了依靠一样,觉得放松了不少。
巧的是,阿楠哥哥和任护士的那个“他”,在同一排,我看了眼“他”床尾的牌子,上面写着“许云溪”,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许云溪,眉清目秀,长得真是好看。我忍不住想跟任护士分享一下我的感受,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任护士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想起来,任护士说过,她在他面前,是从来都不讲话的。
我点点头,向里面阿楠哥哥的床位走去。
和中午看到他时一样,他醒着,睁着眼睛四处看。
然后,他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欢迎,没有欣喜,有的,居然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