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从怀中掏出女鬼留给她的梳子,轻轻放在了被子上。
“这个东西还给你,就当是给你留个念想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
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吃饭,罗仙也从屋中走了出来,坐在了瞎子旁边。
瞎子不解的转头看向她,后者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知道你父亲的尸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条件是杀了那个披着我妹妹皮的女鬼!”
“还有不要再叫我罗仙了,罗仙是我的孪生妹妹,我叫罗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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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众人一起二探戏楼,有罗婉的指引,一切都好办很多。
罗婉走到戏楼后台的雕花木柱旁,握住铜制烛台绞动半圈,青石地板便裂开三尺宽的缺口。霉味混着腐肉气息窜上喉头,石阶缝隙里渗出的暗红水痕蜿蜒如蛇,通向地底幽绿的磷火微光。
吴歌打头,扶着湿滑石壁往下探,青苔下忽然传来铁链绞动的闷响。暗室四壁贴满泛黄的符纸,朱砂咒文被潮气洇成血泪状。
屋子正中悬着一口黑檀棺材,棺身缠着浸泡过桐油的铁链。棺盖半开,指甲抓挠声刺得人牙根发酸——苍白的指尖正在生长青灰色角质,月光从头顶气窗斜切而入,照亮棺内尸体面门上贴着的镇尸符,黄纸边缘已经卷起。
墙角的青铜铃无风自动,震落簌簌香灰。积水倒映出头顶密密麻麻被剥了皮的悬尸。那些用红线吊着的尸身脚尖垂在众人发顶三寸,有的还在往下滴着尸油。
罗婉脸色煞白,忍不住干呕起来。她只是见过父亲如何进来,但并没有跟着进来过,眼前的这一幕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恐怕要留下终身的心理阴影。
“仙儿,爹告诉过你早点回家。你不该来这的,更不该带着客人来。”
罗锅从阴影处走出,阴冷的看着众人。
罗婉红着眼质问自己的父亲:“你去警局怎么能不认那个女尸?那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
罗锅摇头:“不能认,我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承认死的是我女儿,那活着的你怎么办?怎么跟世人解释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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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罗婉遍体生寒:“所以我的妹妹就像以前的我一样,连存在都要被抹去吗?”
罗锅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不忍,还不等他说话,一道红色身影闪现在他身前。
“你妹妹的死你应该恨我才对,她死时穿的戏服嫁衣,是我给她的。”
收了修罗相,披着美人皮的秋娘跟相同相貌的罗仙比起来,多了些鬼魅。
“你猜那河你都能游上来,跟你一样熟悉水性的罗仙怎么会被淹死呢?”秋娘唇角勾起一抹血色的笑,“因为她被嫁衣束缚住了手脚,所以才游不上来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