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老妇人,露出笑容,走过去握住老人的手。

“走,我也帮姐姐做饭。”

她拉着老人往厨房走。

“别,别啊,你哪进过柴火房,到堂屋里坐着就成!”

老人推拒,让她歇着去。

弟媳实在不像受得了烟熏火燎。

“嫂嫂,她在店里也是厨师,掌勺的!”

李成学笑着帮腔,

嫂嫂拗不过,叫李成学妻子进入了厨房。

大哥已经去世,要从这家借到钱,肯定先做通大嫂的工作。

大哥的几个后辈虽然也没啥成就,但少了骨血相连的亲情,就不太好说话了。

但也幸好,

农村大部分年轻人,响应国家号召建堡垒去了。

中午,李成学在大哥家吃饭,饭桌上其乐融融,还有几个邻居作陪。

酒过三巡,他拿出准备好的礼品。

米面粮油,还有好烟好酒,无不盛赞他大方。

大嫂都不好意思收,直言叫他们多住几天,好再杀几只鸡。

李成学笑着答应,傍晚又到周围几家送礼品,串门。

短短两天,他走遍大部分亲戚。

至于借钱的事情还没提。

只有大家都收了礼物,才好开这个口,并且还要有个带头的。

夜里,夫妻俩躺在梆硬的木板床。

一层小麦秸秆,一床棕榈床垫,上面铺一张烂棉花打的褥子,床单,并不平整。

躺在上去不太舒服。

妻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望向窗外黑洞洞的夜空,忽道:

“你以前都没去过几回大姐家,她能借咱们钱吗?”

李成学其实也没睡着,闻言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房顶,瓦片缝隙落下几缕星光,说道:

“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关系其实都还行,大哥是个倔脾气,对我们几个小的很照顾,现在大哥没了,依大姐的性子,肯定觉得要担起照顾我们的责任……”

只剩最后一家,大姐家没去。

只要率先从大姐那里借到钱,那其他人亲不亲,远不远的,也就不好敷衍搪塞了。

多少拿点出来。

总不能把礼品退回来吧?

真这样退了,就是自绝关系网,大大伤了情分!

农村还比较注重情分。

想着这些,妻子渐渐心安,沉沉睡去。

次日,

李成学带着妻子,提上最后一份礼品,一脚深,一脚浅往半坡大姐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