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晃了晃脑袋,一直环绕在脑海的奇怪笑声和沢田纲吉僵硬的神情终于将他彻底拉回现实。
因剧痛而麻木的知觉开始复苏,手臂上的痛感愈发鲜明。
见时淮皱眉,沢田纲吉抿了抿嘴:“那个……我抓疼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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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疼痛就大惊小怪。
沢田纲吉只是希望时淮现在能矫情一点,告诉他很疼。
不然时淮刚刚发自本能的远离恕他无法接受。
当看到就连云雀恭弥都没办法碰到时淮的时候,冰冷几乎侵占了沢田纲吉全身。
他不像云雀恭弥,镇定到可以在发现自己碰不到时淮的瞬间做出反应,向始作俑者发起进攻并寻找解决办法。
他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捞倒在地上的时淮。
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像划过水面一样一次又一次穿过逐时淮渐透明的身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该怎么办啊里包恩!”
里包恩一巴掌拍在沢田纲吉脸上:“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
沢田纲吉第一次用如此声嘶力竭的声音去吼自己的家庭教师。
双手在颤栗,恐惧并非来源于里包恩这个斯巴达教师,而是来自时淮身上不断浮现又消失的痕迹。
每一处,都能让他去里包恩口中的三途川转一圈。
连他一直运筹帷幄的家庭教师也不明白该怎么帮时淮一把。
“该怎么办……”
声嘶力竭过后,沢田纲吉的声音又轻到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没人可以留住时淮。
这几个字忽然像魔咒一样不停在沢田纲吉脑海中重复,让他更加歇斯底里地抓向眼前的人。
昨天还夸大其词地说自己要回应某人的求救,转眼却发现自己何等自大。
其实时淮不想向他求助也没关系的。
“拜托啊。”沢田纲吉再次试图捞起时淮,“只要让我拉得住你就够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祈愿,虚化的身体终于开始凝实。
沢田纲吉触碰到的瞬间便一把将时淮扣入怀中。
可时淮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挣脱桎梏般挣脱他的怀抱。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时淮胸口上忽然出现的伤,只要看到那片红,他脑海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出自己刺穿时淮胸膛的画面。
仿佛……那道伤口本就是这样造成的一样。
又一次倒在地上的时淮脸色惨白,沢田纲吉却不敢再上前触碰,只生涩地动了动嘴唇:“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别害怕我。”
逐渐恢复清醒的时淮毫不犹豫地赏了沢田纲吉一个脑瓜崩儿。
“就你?”他顺道薅了一把兔毛,“还害怕?”
“脑子坏掉了吧?”
看看超直感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沢田纲吉吃痛捂着额头,看见时淮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站起来,庆幸的同时忽然又有些郁闷。
空中洋洋洒洒的棕色毛发格外眼熟。
“你对我的头发是有什么执念吗!!!”沢田纲吉抽着眼角,比刚刚吼里包恩还要大声。
任谁都能听出语气之下忽然放松所流露出后怕。
还有沢田纲吉的那张脸。
惶恐、悲伤、绝望。
庆幸、惊喜、感动。
这些情绪毫无保留地浮现在那张脸上。
时淮盯着他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至少不想被你这个废柴干掉。”
他弯下腰,捏住沢田纲吉的双颊往外扯。
“疼疼疼!”沢田纲吉哀嚎了一声,却没有拍开时淮的手,“你干什么啊?”
时淮收回手:“帮你缓缓心情,这表情不适合你。”
喜怒哀乐,这些情绪沢田纲吉可以随意流露,那些可以化作他柔软的外壳。
唯独绝望与崩溃不行,那会变成别人刺向他的利刃。
“别让同伴为你担心,兔子纲。”
别让敌人看穿你的弱点,彭格列十代目。
里包恩听出时淮话语背后真正的含义,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时淮从始至终都只认同一个彭格列十代目。
至于为什么要放任指环争夺战的进行……
里包恩扭头看了一眼昏迷的九代目,伸手压下帽檐:“胡闹。”
他刚刚已经查看过九代的身体,只是火焰轻微透支而导致的昏迷。
由于之前时淮的投喂,哥拉·莫斯卡并没有抽取九代太多的火焰。
心软的人总会活得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