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国与谢添阳注视着程天宇，对他这番慷慨之言并不完全相信。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商场中的很多事都看到过，什么是名利场，那是比战争还要残酷的血腥之地。

不过程天宇的意图他们是清楚了，苏氏商厦在某种意义上威胁到了万豪国际，或者更直接的说是威胁到了他程天宇。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还不完全明白。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小小的商厦，会让程天宇这个现如今万豪国际的总经理如此在意。不过原因其实并不重要，他今天做的这一切，以及长久以来程国富表现出的态度，都给了足够的理由让他们帮忙。

而且一个小小的苏氏商厦，还不会让他们有多少顾忌。现在已经不是苏家的时代，苏万豪的身体还能不能支撑他重新站起来都犹未可知。未来程家将是最有可能主导安海市商业格局的存在，与他们保持良好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天宇啊！”曹卫国慢条斯理地说道：“安海市有安海的规矩，做什么都得走流程，什么都大不过规矩。你说的这些我们自然会去调查清楚，有问题，必须严肃处理。可毕竟苏氏商厦手续齐全，又刚刚试营业，我们也不能就只凭你说的这些话，便坐实一家商场的罪名吧！”

虽然在曹卫国和谢添阳的心里已经做出选择，但程天宇不是程国富，还没有到将他们喂饱，让出手就出手的地步。有些时候适当紧紧口，总会带来一些意外收获。

程天宇没经历过，以为他们吃了程家那么多好处却不想帮自己忙，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怨恨。但随即他又发现两个人的表情，那种似有似无的贪婪，程天宇渐渐明白了。

真不知道当初父亲是怎么喂养他们的，胃口这东西，怕只会越来越大。不过这方面程天宇并不在乎，只要他们吃得下，就不担心养不熟。

程天宇再次堆起笑脸：“曹叔叔说得对，咱们都得在规矩中办事，当然不能就仅凭我这几句话。一切调查万豪国际都会从中配合，我个人也不能平白给两位叔叔添麻烦不是。”

曹卫国与谢添阳没明白程天宇的意思，还担心这小子没搞懂他们的态度。谢添阳补充道：“调查是一定的，苏家丫头之前搞出那么多负面新闻，说她能安安心心做商场，我们也不相信。流程嘛！总是要走的，我当然信得过天宇你，只是上面的规矩...”

又一次提到规矩，程天宇这回是彻底听懂了。什么是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安海市商业圈的规矩，总还是人定的。

程天宇也不再继续绕弯子，富贵金都的这间包房里，任何说出来的话都不需要担心被人听了去。

“曹叔叔，之前听我爸说，您家的公子在国外发展，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能认识认识。还有谢叔，咱们妹子的新房还满意吗？上次婚礼来去匆匆，都没能好好聚聚。现在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不清楚他们对股票有没有兴趣？这不刚好，我们集团马上就要融资上市，我手中还有些认购资格，如果他们有想法尝试，不如就拿去玩玩。原始认购，比市场价合适些，玩两手看看运气。”

曹卫国与谢添阳眼角跳动，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原始股认购，在万豪国际现在这个阶段，就相当于配送股权。虽然真正用来交易的都只是散股，但只要挂牌上市，以万豪国际如今的影响力，股值必然连翻数倍不止。无论是抛售还是增持，都将是一笔可观的巨大利益。

“天宇，这样不好吧！如果被人抓住把柄，内部交易可是大忌。”谢添阳谨慎地说道。

“谢叔多虑了，哪里有内部交易？这些认购资格都是咱们夏秘书个人申请的，她要抛售套现，只能算盘下转让，不牵扯集团。”

“可我们作为公职人员，往来收入还是需要谨慎的。”曹卫国也试探着说道。

“这是当然，两位叔叔清正廉明，安海市谁不知道。不过小辈们偶尔做个投资，不过是闲情逸致使然。证券公司开门做生意，明买明卖，用的是孩子们赚的工资，凭的也不过是一时眼光和运气，你们说是不是？”

曹卫国转头看向谢添阳，见对方脸上此刻已经洋溢起满意的笑容，他便也不用装下去，随声附和着笑了起来。

这笑声自然便是答案，对程天宇给出的礼物，以及收到好处后应回赠的承诺。

程天宇也笑了，忙让夏雪茹给他们倒酒，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开始。

“两位叔叔今天这么高兴，必须得一醉方休。一会儿也别急着走，里面安排有舒适的房间，我看再让美女们帮叔叔放松放松，听说这里的按摩可是很讲究的。”

“是吗？”曹卫国眼中冒火般看向身边的女人，大有副一口吃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