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1924 字 2个月前

谢珩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微若的光亮下,依稀能瞧见他面上的斑斑泪痕。

想来他对晴儿的死,大概也是悔的。

这屋子里的三人,都各自有恨吧。

源源不尽的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血液肌肤,仿佛都没有了温度。

“那你害死我的婢女,这罪,该如何论呢?”

谢从安闭上酸涩的双眼,说话的声音极轻,似是已倦怠到了极致。

那名影卫也是硬气,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她的软鞭。

谢从安看着那东西,缓了缓才道:“晴儿卖主,该打,囚主,该杀,可我这人从来不爱讲道理,今日这事既是从谢璧环起的,便也一并算了。”

她无视谢珩望来的目光,对跪着的影卫道:“晴儿跟了我七年,我便按月打你七次,每次七鞭,你可服气?”

这样奇怪的惩罚,谢珩却登时明了,痛苦的闭上了眼。

“家主之令,未敢不从。”

“家主?”谢从安将鞭子接过,绕在了手上,又歪着头轻轻地笑了笑,“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名头。”

影卫的嘴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属下知错。”

“知错?”

这一句戳心的讽刺倒是提醒了谢从安,“你叫什么名字?”

影卫其名便是指他们都只是主人身边的一道影子,呼之则来,挥之即去,除了武功高低,身型年纪,姓名从不在必要的信息之中。

可那人却似未觉不妥,直言道:“属下婴癸。”

这奇怪的名字忽然唤起了重重记忆中隐藏着快要淡去的一抹。

谢从安吃惊的将人仔细看了一回。

当真是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脸,普通到转头就可能会忘记。

“你就是爷爷说的那个人?”

此问不知何来。婴癸抬眼看她,却未作声。

再次记起的幼时印象,好似卸去了谢从安全身的力气。

“算了。我没力气,这七鞭先欠着吧。”

她人两个鞭子,走去床前,拎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抬眼瞧见墙角的谢珩,又问道:“你想怎么跟他算账?”

“主子方才说,一起算了,七次七鞭。”

所以他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会再杀谢珩了?

谢从安一时无言。

这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这谢氏家主的权利,还真的是好用,原来真的可以不用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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