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玉面细眼,生的别有风情,婢女竟然对着他红了脸。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哼,谢从安扫过一眼,见是谢又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方,嘴巴却不大乐意的嘟着,忍不住低头偷笑。
少年取出另一张纸与老者嘀咕一阵,又朝一旁的衙卫招手。只见那人捧着本册子过来,又奉上笔墨。
老人在其上勾勾画画,罢了又从怀中掏出个印盖了上去。
少年这才上前将两张纸交与谢从安道:“衙内的记录都已消去,这废弃之物便留给谢氏家主处置吧。”
“多谢。”眉眼一弯,谢从安接过便撕了粉碎。
裳荷惊道:“家主……可是改了我户籍?”
谢从安歪头冲她眨眼,谢又晴已凑过来恭喜道:“姐姐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裳荷看了眼尹氏母子,心间百般滋味转换,“小姐怎会……”
“回去再说。”
谢从安笑了笑,转身提出告辞,尹徽显忽然出声阻拦。
“家父被害一案尚未……”
“尹公子,”方县丞轻咳一声,“县衙明日就会派人前来,必然会有所交代。”
尹徽显却仍不肯放过,又追问道:“县丞大人可是说案子都查清楚了?杀我父亲的究竟是何人?先前在下曾与衙役提及,家父在日常经营上与一位薛先生常有龃龉,可是他派人下的杀手?”
裳荷有些心虚的回头,却见谢从安正百无聊赖的玩着头发。
方才捧册子的衙役上前叱责道:“县衙办事自有县衙的规矩。县丞大人既说了明日会来传你,你听着便是。”
尹徽显听了竟还要发作,被一旁尹府的管家上前拦下。
方县丞看了眼谢从安,道:“最近的常平实不太平,一连出了几件凶案,多亏谢家主帮手咱们才能快速堪破其中关键。今夜前来尹府,也是为着报答家主此恩,所以特意与些方便。若尹公子想要知道凶案进展,不如明日一早前来县衙,咱们自会给出交待。”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虽说常平县衙算得清廉,可官威自在,平民怎敢造次。且先夫过世,家中的日子必然再比不得旧时威风,更无胆与官府结怨。
尹徽显自幼被尹氏溺爱,不懂其中深浅,可是这位老夫人岂能不明白。忙亲自下来与方县丞道歉。
“显儿仁孝,却不该如此心急,小心在大人面前失了分寸。还望县丞看在先夫薄面上宽恕则个。至于这案子如何,我们母子明日自会到衙门领训。”
尹徽显还要多嘴,又被尹夫人训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