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百里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2280 字 2个月前

磐石重磨压在心头,他更不知该如何抉择。

虽说那位远房舅兄在此事中担了不少错处,但做下此事的毕竟是自家人,他若将舅兄交出去,便失了风骨,往后怎有颜面回归故里,或在这长安城中驻足。

瞧着眼前汗湿背心,面如金纸的人,谢从安心中感慨万千。

好个谢勋百里,当真的朽木不可雕。

当年谢府选人,前身曾略施小技将他刷了下去。如今她也算亲自看了个明白。

如此的脑筋还拖着一对目光短浅、壑欲难填的父母,即便是当日侥幸到了府中,距离被送上乱葬岗的时日怕也不多。

这样容易就会被拿来做筏乱事的货色,趁早除了,也是为将来省些力气。

谢从安绷住已濒临暴发的怒火,“最后问你一次,说是不说。”

谢勋不安的动了动,仍未开口。

谢从安气得甩袖道:“罢了,这劝诫的法子我就不当用。直接拖下去,家法伺候。”

灰影应声入室,瞬间便将人掳了出去。

“慢着。”

谢从安忽然转回头,诡异的一笑,“明日还要赶回府里,将人带远些打,莫吵了我休息。”

族人皆知,现任家主有个怪癖,动完家法后不准人清理。

那田庄小院中的斑斑血迹留了好些日子,庄上的农户来往也都绕着此处。

自此之后更是无人见过谢勋。

起初他的父母想闹起来,要告谢从安将人家法至死,后来不知被谁劝了下去,竟也渐渐消停了。

“我只说,现在还时不时能在院中捡到儿子写来的书信。若当真闹下去,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人了。”

小主,

幽兰苑中,谢从安在窗边托腮坐着。

她见了谢又晴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捻起盘中的果子砸了过去,没好气道:“谁准你去蹚这浑水。”

“我去收蛇。凑巧路过他家宅舍,听到了便在墙外喊一声罢了。”

谢又晴撅着嘴,“谁让他们家讨厌,给主子惹了这么多麻烦。”

谢从安早在听到蛇字就变了脸,正巧乌娘端着汤羹进了内室,便索性捂了脸,只做看不见。

见她如此,乌娘心疼的劝道:“这蛇羹才试了几日,小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其实当真已差不多了,不如就算了。”

谢从安拧着眉,瞧着面前的蛇羹,心中满是挣扎。

若有得选,鬼才要吃这劳什子。

是胡太医说郑和宜在外游历时经历风雪落下了寒疾,因当时未曾仔细将养,今次遭遇祸事,心力交瘁引起他旧症发作,所以才会浑身痛不能语,时时冷的如同冰块一般。

好在谢家不缺好药,用心调整了一段时间,他这身体也有了起色。

可谁知道,这位郑公子的脾气简直比着富贵人家的小姐还过分。

嫌药苦便不好好吃,膳食稍有不合味口便摆着给人瞧,真真让一院子的人都跟着操碎了心。

幸好请回了乌娘。谢从安又花心思让人搜寻了各种配方、调料,亲自试吃,转用食补。

可那种滑腻的软体动物真是她的死穴。

虽然养身的偏方已几经调味,心里的恐惧难除,这东西对她来说仍是难以下咽。每次都是吃吃吐吐的来回折腾,不过几天,已将她累得人比黄花瘦。

“那个郑如之没有心!主子为他去闯兰台搜罗各种古集孤本。现在外头又说主子硬挤门第寻书香……主子做了这么多事他还不懂感激,主子何必对他那么好!”

谢从安已经可以对着小晴儿日复一日的牢骚充耳不闻。她十分淡定的寻问乌娘蛋糕做的如何。

乌娘瞧着气鼓鼓的谢又晴,转头笑道:“待会儿就能出炉。郑公子爱甜,想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