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肖曙光腾地从躺椅上做了起来，双眼冒出炽烈的光。

自从阿加雷斯出世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肖曙光这么激动的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也不由再显出了兴奋的神情：“是真的大人，我、萨米基纳、拉莫、格刺都亲眼看到了，严穆自爆而死，整座地下世界都毁了。”

“好！”肖曙光兴奋地大喊，然而他很快又坐回了椅子里，嘴里喃喃说道：“好啊……”

阿加雷斯从肖曙光脸上捕捉到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他向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说：“就是可惜了几万名天罚军，都成了陪葬。还有拜蒙……”

肖曙光眉毛一挑，冷冷地打断了阿加雷斯：“就是几十万天罚军能换来严穆的命也值了。其他火种呢？秦伯海、白灵、雷鸣，还有那个吴桐，他们跑到哪去了？”

“残余敌军趁乱逃进了大海，现在大概在日曜之地和火曜之地一带。”

“大概？当时为什么不追？”

“严穆自爆的威力太大，完全阻断了我军的追击路线……”说完，阿加雷斯偷瞥了一眼肖曙光的反应，见肖曙光微微点头，脸色如常，看起来对这个解释可以接受，阿加雷斯这才放下心来。

“火种逃跑路线是谁发现的？”

“小巴顿。”提到小巴顿的名字，阿加雷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巴顿鼓动拉莫打了头阵，数万精锐天罚军白白牺牲，他的部队却毫发未伤，反而杀死了不少撤退不急的火种，白白捡了战功。

如此手段，让阿加雷斯这样的恶魔都感到齿冷，可面对肖曙光的询问，他没敢多嘴，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他的问题。

肖曙光摆了摆手：“好了，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几天吧吧。火种残军的去向，你去查。”

“是，大人。”阿加雷斯行了一礼，身形缓缓淡化，消失在院落中。

肖曙光望着高悬的阳光，怔怔出神，眼神中的光也渐渐缓和下来，如同一个寻常的农家老人。

死了，都死了。几十年的恩怨情仇，终于结束了。肖曙光的眼角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这久违而残存的湿热，很快被清风吹干，再无痕迹。

良久之后，肖曙光才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他那副标准的贵族礼节性神态，慢慢向后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