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姐姐说,“偏你这般心大,若真如你说的,我现在就去佛堂为父皇祈福。”
我很是无奈的摇头,“我的好姐姐,祈福还愿也要等父皇病症减轻了之后啊,父皇一会儿没准就饿了呢,你莫不如为父皇熬些肉羹来,父皇想吃时立马就能端到眼前。”
荣昌嗔怪着说道,“我心里一团乱麻也似的,哪里有心思做这个!”
“姐姐你就信我一次,好歹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这般苦熬着实在太过伤身,别父皇好了你再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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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荣昌终于被我推走了。
其实也不远,左稍间就有个小厨房,能做一些简单的吃食。万一真有事,也不耽误她跑回来哭丧。
我转回偏殿的时候,正遇见从寝殿出来的首辅沈一贯。
老头哭的比我狠多了,双眼浮肿,也可能本来眼袋就比较浓厚,两条泪线还残留在脸颊上。其实这位老倌一年也见不到皇帝几次,但他居然能哭成这样,我只能一躬扫地表示敬佩。
老倌微微躬身点头,便在小内观的引领下走了。
不是他不知礼数,而是老倌双手捧着一道圣旨。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遗诏了吧,只是不晓得内容写的啥。
没过一会儿,皇祖母也走了出来。
我们几兄弟急忙出来躬身相送,老太太年岁大又过于劳神,此刻看去已是疲惫不堪,形如枯叶。
白发人要送黑发人,这个滋味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体会的。
几兄弟合力扶着老太太坐上步辇,我就跟在她身旁。
虽然言辞略显苍白,但我还是要劝一劝的。
“皇祖母,父皇是不会有事的,一觉醒来没准就好了呢。您可要将养好身体,不可过度劳神啊。”
皇祖母叹了口气,她只轻轻点头却也没有说话。
我回来的时候,外殿的宫女内官已经被遣散了,只留下皇帝用惯了的几个人在候着,陈矩田义把门,王皇后同郑贵妃在寝殿守着。
我眼皮子打架打的厉害,挨在朱老六身边。
我本打算就闭上眼歇一会儿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