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扶宋霁初起身,木兰端了水过来,小心的喂宋霁初喝下。
宋霁初又瞧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在自己屋里,上来便拉着自己的手,好像是在搭脉,还有女大夫吗?宋霁初不知道,脑子现在就是一盆浆糊,根本转不过来。
女大夫又摸了摸宋霁初的额头,之后摇了摇头。
“烧还没退,先拿冰帕子继续敷着,等下把药喝了,看看明天能不能退烧。”
锦葵递来了冰帕子,敷在宋霁初的额头上,木兰也用冰帕子擦拭宋霁初的双手,却在手心里发现了指甲印。木兰当做没看到,只是小心的给宋霁初擦拭着。
女大夫开了方子,便跟杜嬷嬷交代着,杜嬷嬷听得认真,生怕遗漏了什么,让自家姑娘又吃苦头。
宋霁初要回广陵的话,只有杜嬷嬷听到了,但杜嬷嬷也不敢提,虽然杜嬷嬷打从心底希望自家姑娘真的能回广陵。广陵是个小地方,广陵宋家也不过是一介商贾,但最起码,自家姑娘,不用受这种腌臜气。
宋霁初跪着跪着就晕倒了,然后就是持续高热,怎么就降不下来。可惜宋霁初都这样了,范夫人过来看了看就走了,其他人更是连看都没来看看,杜嬷嬷想想就来气。从前在广陵宋家的时候,别说姑娘发热,就是姑娘不小心划破了手,整个宋家都是人仰马翻的。自家姑娘,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杜嬷嬷不敢跟宋霁初说,怕宋霁初听了,就更伤心了。
其实宋曜那日动手打了宋霁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酒后糊涂,宋曜酒醒了之后,就后悔了,可打都打了,总不能让他这个当爹的,给闺女赔不是吧。更何况,宋曜打心底里认为,是宋霁初抛头露面,丢了宋家的人,虽然动手是不对滴,但也能让宋霁初长长记性,只是没想到宋霁初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宋曜不知道的是,宋霁初看似乐观坚强,其实是最怕疼的,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广陵的时候,才死活不学刺绣。上了京之后,也是没办法了,毕竟有高姑姑这个母老虎盯着,宋霁初为了免受其他皮肉之苦,只能硬着头皮上。虽然说文人的拳头,没多少力气,可那也是针对成年男子来说的,就宋霁初这小身板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宋曜的两巴掌。
宋霁初醒了,脑子也清楚了些,四下看了看,一切如旧,好像回广陵啊,那个不大的小城,有疼爱自己的祖母、伯父伯母,有一直护着自己的哥哥弟弟,有和自己亲如姐妹的好友,还有热情的街坊邻里。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