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风云诡谲,形势突变,可这变得也太快了些。
有人低声微叹,交叉开口。
“谈何容易?”
“韩国弱小,却在秦国的眼皮子底下,若是韩国有变,宜阳的秦军快马轻骑,半日可达,楚赵尚未兵合一处,就会让秦军各个击破。”
“魏国是昔日霸主,能战之兵,远胜韩国,回光返照下,甚至能与赵国拉扯一番。事实上,秦国在魏地设东郡,就彻底钉死了魏国,现在又占据了雍丘,魏国东西南北,全被截断,要从魏国入手,魏王也得有那个胆量才行,难道他就不怕假道灭虢?”
齐使一路上火气未消,成蟜给他气受,底下人也不争气,刚到淄博还没进城,就听到楚国想要攻齐的消息。
真假不提,他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口,一口浓痰呸出,怒气腾腾道:“魏韩不行,就来打我齐国的主意。这是觉得我齐国多年不战,已经沦为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是不是软柿子不重要,人家就是想要捏一下,我们有什么办法?现如今,赶快把这位公子请入王宫,敲定联姻盟好,再许一些好处,请秦军出战,灭杀楚赵威风,这样一来,齐国百姓也就不用遭受战火之苦。”
此话深得人心。
但是,当他们一众齐国官员结束讨论,抬头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成蟜的马车,停在人群中间,他站在马车上,脚下踩着下车用的胡凳,看上去比车厢高出半截身子。
这还是王贲死死拉住的情况,若是换了李信,早就陪着成蟜一起,跑到马车顶上去了。
成蟜笑容亲和道:“乡亲们,我叫成蟜,是秦国来的,家兄嬴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秦王,我听说齐地的百姓个个心怀血海深仇,却难以得报,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你们说,我来了,大仇就能得报了吗?”
“当然不是!”
“要是这么容易得报,那怎么还会叫血海深仇?”
“不过,我来了,乡亲们大仇得报也就有了一半的胜算,等我入宫见过齐王,这件事就有了八成胜算。”
“这个时候,你们不免又要问了,剩下的两成呢?”
“对啊,剩下的两成呢?”
成蟜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群里终于有稀稀疏疏的几道声音接话与他互动,也不枉费他一片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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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手握成拳,拳心朝着自己,抬到下巴处,发出几声响亮的咳嗽声,道:“剩下的两成,在天,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