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腊祭,把人折腾的不像样子。
成蟜不知道百官怎么想,反正他是再也不想参加这种仪式感十足、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不能出错的大型活动。
王兄是秦国的王,当仁不让的主角,吃点苦受点累,那叫头顶的王冠有点重。
可成蟜只是个小配角,跟着站一天,实在是投入和收获不成比。
昨天趁着所有人观看烟花的时候,他悄悄溜回家中,叫出暗中的黑冰台护卫,让他们去存放火药的小院,把剩余的所有烟花都送到李信那里去。
他和李信一个月的成果,怎么着也能放到子时。
他则是在家美美睡大觉。
嘴角刚不由自主地勾起弧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把他吵醒了。
成蟜感觉,眼睛刚闭上,睡意刚刚侵袭大脑,立刻就有没眼力见的人来打扰他睡觉。
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
成蟜毫不犹豫,就把第一怀疑对象锁定成最最最敬爱的王兄。
一个卷到起飞,还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卷王,发现他偷偷溜回来,就派人来叫他重新回去。
成蟜眼睛都没睁,翻个身面朝墙壁侧躺着,抬起脖子,把枕头拿起来压在耳朵上,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蒙住脑袋。
许是外面听到了成蟜翻身的动静,便安静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开门,这才又敲了起来。
“公子,出大事了,宫里派人来,让你即刻入宫,不得耽误。”
听着韩老宦的声音,成蟜不耐烦地裹紧被角。
别说是宫里派个人来,就是王兄亲自来,他要是起来开个门,他就不是嬴成蟜。
亲哥也别想打扰他睡觉。
韩老宦在外面等着,一直不见开门。
以他的经验来看,有轻微的动静,又很快安静下去,那就说明成蟜是在睡懒觉,而不是出了什么事。
毕竟,出事的公子,会想尽办法让所有人知道。
房间外面的敲门声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没有人继续敲门,成蟜裹着被子的胳膊肘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破门!”
两个身穿全甲的宫廷卫士,得到嬴政的授意后,同时把腰间的佩剑挪到一侧,两个人夹紧腋下,一起发力冲向房门,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肩膀上,保持着一致的节奏。
韩老宦唯唯诺诺地站在最后面,不敢出声,也不敢往前凑.....他就是让卫队挤到角落的,远远地看着,都不由替成蟜捏一把汗。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王亲自来破门的。
砰~咯吱~
沉重的撞击声悠悠落下,房门摇摇晃晃后看似恢复原样。
实际上,顶住房门的门中间已经出现了断裂,只需要在用力一次,门闩就会随即断裂,房门敞开。
巨大的动静,也把熟睡的成蟜惊醒。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睁开,眼珠子转动着,顺手把被子拉下去,枕头拿走,支起耳朵,打算再视听一次,好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判断。
砰~!
不好,有人在撞门。
成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都准备好迎接撞门人的怒火了,起身的动作却是顿在了一半。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床边居然多出来一个人,看着那卷起来圆咕噜噜的被筒。
成蟜没有一秒多余的想法,挪动了一下屁股,与被筒保持垂直姿势,膝盖并拢向后收缩。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被筒的中间位置,狠狠地蹬了出去。
“我去你的吧!”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
嬴政的本意是来找成蟜的,派人来没用,他只会亲自来了。
到了房间,他的注意力只是在成蟜身上停了一瞬,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李信。
此刻,李信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回头看向床的方向。
成蟜则是保持着蹬人的姿势,静止在了床上,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大型的社死现场,让人连解释的念头,都消失了。
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公子,你踹我干什么?”
李信没有回头,但是成蟜的神情告诉他,身后的人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