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宦入宫请人,没有见到大王,便急吼吼地又跑了回来,打算把消息告诉成蟜。
怎料刚一进院子里,就发现成蟜在嬴政的手里,像一只闯了祸,被主子抓住命运后脖颈的小狗。
别看他年纪大了,小碎步捣饰的那叫一个快。
眨眼的功夫,就来到嬴政脚边跪下。
一套连贯的动作,毫无表演痕迹地滑跪过去,趴在地上就开始求情。
“大王恕罪,一切都是老奴的过错,与公子无关。”
韩老宦一边说着,还不忘把脑袋磕得砰砰作响,话语中没有一点技巧,全都是感情:“公子还是个孩子,平时是贪玩了些,但在大王的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出过差池,凡有好处第一时间便想到献给大王。”
“今日之事,全都怪老奴办事不力,数日前公子就吩咐老奴去请大王赴宴,怪就怪老奴懒惰成性,一拖再拖,以至于到了今天才慌慌张张地赶到宫里去。”
“大王您就放了公子吧,这些全都是老奴犯下的过错,公子是大王您看着长大的,他的习性您应该是最了解的呀!他什么事都想着大王,绝不会藏私。”
成蟜鼻尖酸酸的,这老人家也太讲义气,太感人了。
只不过,这氛围怎么怪怪的?
“你说的不无道理,寡人是最了解成蟜习性的人。”
嬴政改变带成蟜回宫的想法,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起来吧。”
“多谢王上。”
韩老宦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真心觉得是自己办砸了差事,实在想不出这么短的时间内,公子还会因为其他的事情惹大王不高兴。
刚刚磕头的时候,是实实在在地砸在地砖上。
尽管大王没有为难,让他很快便站了起来,但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仍旧是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韩老宦不敢伸手去揉去捂,垂头跟在后面,眼眶用力带动四周的肌肉,小心翼翼地抻着头皮。
“老韩,你回去吧,我没事,我跟王兄就是闹着玩呢。”
成蟜悬在空中也不老实,他扭过头和韩老宦打招呼,旁人若是这滑稽的一幕会忍不住想笑。
可是,韩老宦不是旁人,看到成蟜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自己,心头一暖,眼眶发热,两行感动的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