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他又想到,先帝临死前,说时煜有夺位的野心,要他防着时煜,趁机将时煜手中十万兵权拿回来。
还有太后对时煜态度的变化,是他一直理解不了的,太后为何对亲儿子那般狠毒。
但如果时煜不是太后亲生,这一切也解释得通了。
所以,他来了慈宁宫。
太后不知他是何意,依旧是冷着脸,“怎么,如今你们兄弟两人一致对付哀家,反倒是关系好了?
现在才想起来,要替他打抱不平了?”
“太后只需回答朕的问题便可。”
忙了一日的国事,如今已经深夜,皇帝累的很,没有心情听太后冷嘲热讽。
虽说是自己的儿子,可他到底是皇帝,先君臣后母子,皇帝在她面前自称朕,已是警告之意。
太后心里不痛快,也只得回道,“他不孝,做母亲的失望至极,自是要给些惩罚。”
“他并非您的亲生儿子,对吗?”
“皇帝这是何意?你怀疑哀家抢了别人的儿子?”
身处后宫,自己生不出儿子,抢别人儿子的事,时有发生,太后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脸上渐渐有了怒容,“你只看到哀家对他的惩罚,就不曾看到哀家对他的好么?
他是哀家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孩子,所以他的忤逆,他弑杀亲舅,谋害亲外祖,这才更叫哀家失望,痛心。”
太后这般不遮不掩地亲近苏茂父子,让皇帝心中生出一股厌恶,可此时他懒得同她计较这些。
他盯着太后的神情,确认她没有撒谎。
皇帝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要么是他猜错了,时煜不是凤昭太子,的确是他的亲弟弟。
要么是太后都不知情。
“当年煜弟在大觉寺,待了半年之久,会不会已不是最初那个孩子?”
太后这才明白,皇帝不是怀疑她抢了别人的孩子,而是真的疑心时煜的身份。
“你今晚说这些,究竟是何意思?还是时煜又做了什么,让你有此念头?”
如今对太后失望至极,皇帝自不会同她说实话,只道,“儿臣刚刚在御书房打了个盹,梦见了父皇。
他交代儿臣防着煜弟,他临终前也是这样交代的,儿臣便想,会不会煜弟不是父皇的儿子。”
如今已是深夜,皇帝竟还在御书房忙碌,太后终是软了语气,“既累了,就去寝殿好生休息,国事没有忙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