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卓先他一步上前捡起了茶杯,安然无恙地放回桌上,又为皇帝换了一个干净的。
“皇叔,你……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皇帝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他这一生都身不由己,本就不聪明不是个做帝王的料子,他志不在此却被局势所迫硬生生推到那个位置,要参与各权谋世家的尔虞我诈,还要被某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当枪使。
“陛下,您怎么在发抖?”潇肆每靠近他一步他就后缩一步,最后被堵到墙上无路可退,见潇肆向他缓缓伸出手,皇帝死命闭起眼睛,抖若筛糠。
“哈哈,陛下,臣只是在与您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紧张。”潇肆的手最终落到皇帝的肩侧,重重地拍了两下。皇帝的身子陡然晃了晃。
清河王扬了扬下巴:“坐。”
“皇叔,今日你同朕说的,朕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朕想起来宫中还有些事等着朕处理,要不——”
“陛下!”潇肆打断他的话,语势阴恻恻的讥笑:“您觉得臣为什么要与陛下说这些?”
“而且在陛下听了这些后都不留下点什么,您以为臣会让陛下就这么安然的离开么。”
他声音染上哭腔:“留什么……?皇叔想要的,朕都可以尽全力给,但有些事的大权被太后握在手里,朕实在是……”
“臣今日这番目的,也是因为太后掌权的事。”
潇肆道:“刚刚臣与陛下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臣已经对陛下坦诚无任何欺瞒,至于陛下如何决策就是陛下的事了。”
“臣不希望陛下把臣认定为一个‘好人’,因为臣不是。”潇肆坦言道:“但,臣确实是那个可以帮助陛下的人。”
皇帝抬眼看他,眼神中充满了撕裂的犹豫和挣扎。
“今日就请陛下做个决断,”潇肆说:“是选择留下一个友军的承诺,还是陛下亲自把自己的命留在这。”
“什,什么意思??!”
皇帝惊恐地看向潇肆,虽然不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弑君,但如果那人是潇肆——还真的有可能!
潇肆视线幽幽落到刚刚那只空茶杯上,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陛下您知道,若是臣手中没有明确的筹码,又怎么敢公然与天子叫板?”
“不瞒陛下,您面前那杯茶水里添加了一点别的东西,是臣多年前在边塞偶然获得的一物,陛下可以理解为……是慢性毒药。”
“天下的任何一位医者都诊断无异,可它可以使中毒的人在睡梦中顷刻暴毙,不留痕迹。但在过程中那人一定会感受到莫大的痛苦煎熬。”
“巧的是,这解药也在臣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