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温声又说道:“我看你工位上的摆件,怎么不从事计算机行业,没有启动资金的话,可以把墙拆了再重新搭建一个全新的。”
郁锵笑了笑,“姐姐,我听不懂,你可以再详细些吗,怎么拆?拆哪面?”
郁娴又淡淡补了一句:“我在12岁那年差点冻死在佛山,之后才被接到当时还是我外祖的商家,由外公抚养。”
揭开‘伤疤’来显示诚意,是最直接的方式,郁娴在告诉他,他们拥有同样的敌人。
“其实我不用找你也可以,只不过我觉得由你来做,给他们的痛苦要比我来做强十倍。”
郁锵震惊,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姐姐不简单啊。
段位立即见分晓,他本来以为他能伪装到底再扮猪吃老虎的,肉还没吃两口呢,戏还没演两场呢,就被郁娴开门见山了。
郁锵放下筷子,看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简单的打扮遮不住优越的样貌和气质,姿容明盛,眼神温和毫无攻击性,可是刚刚说的话,可不像是个简单的。
他试探问道:
“你恨他们?”
郁娴轻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问他:
“郁敛祥为了你还费心费力呢,你不还是一样恨他?”
有些人是没救的,是不配做父母的。
准确的说,她在为她自己和珺珺报仇,那种冻死的感觉她不懂,但是濒死的绝望她知道,所以她懂珺珺的恨,自然不会在有能力置他们于死地的情况下就让他们好好活着。
以前忍着是为了等着让苏挽来解决,她在暗地里补刀,这样无依无靠的她可以及时脱身。
但是现在,她知道苏挽靠不住了,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
郁锵低着头,18岁的少年阅历太少,面临这种选择,他怕是陷阱又怕错过这次机会。
公司里势力复杂,他什么根基也没有,整天被这个安排着,可是他知道他们有些人是受郁敛祥弟弟妹妹们指使敷衍了事,捧杀他,也不教他真本事,企图养废他。
郁锵低头大口吃了几口饭咽下去,他眼眶越来越红,大口咀嚼着饭沉默着,过了良久。
他抬起头,认真盯着郁娴,又认真叫了一声:
“姐姐。”
郁娴眼睛弯起,笑了。
两人分开后,郁娴又去了另一家吃饭,那家真不好吃,她看郁锵吃挺多的应该吃饱了,于是就自己又找了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吃饭。
只是吃到一半,有人敲门,郁娴说了句“进”。
推门而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端着圣雅克扇贝的檀东意。
檀东意的头发明显又重新染过,还是蓝色,浅色瞳孔闪着光,手上还端着一盘主菜。
檀东意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希腊油画壁画前的少女进餐,巨大而又华丽的吊灯下面,暖灯照着她跟身后的油画快要融为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