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玉盈因为你对她用强,得了抑郁症。”
郑怀仁笑了笑,“我知道现在已经不相信这个结论了。伍玉盈深爱祝武,她牺牲色相来帮助丈夫,最后却发现,帮助了丈夫便害了婆家。祝武利用完自己的老婆后,便以她给自己带绿帽子为由,一脚把她揣回了娘家。而伍家也是重利寡情的一窝,伍家老家伙眼里只有钱,看不到儿女。因此,又把她从伍家踹回祝家,想着榨干她闺女的最后一点价值。里外不是人的重压之下,伍玉盈不疯才怪!”
“他们为什么选择你下手?”
“我是麦洪斌的私生子一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面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选中我,目标是麦洪斌,我在祝武的要挟下,下令江北市公安局,几乎把伍家人抓了个遍,找个理由抓了,再放出来,然后再抓,来来回回不停折腾。当然,祝家给了我不少的好处费。伍家为了免灾,让伍盈盈主动投怀送抱,就这样,我又被伍家抓住了把柄。两家一齐用力,我被夹在中间非常难受。央求杜怀民出招,把我从江北调到了陶城。”
“于是,你一到陶城,就把伍盈盈从税务局调进了市府?伍家为了掩盖这些丑事,把伍盈盈嫁给了穷小子周滨?”风彬问道。
“是这样。”郑怀仁老实回答,“为了营造周滨高攀的假象,伍家摆足了排场。周滨是个傻蛋,但凡有点脑子,不至于被带了厚厚一摞绿帽子,还对我心怀感激。”
“切,你们这帮子人,白披着人皮说着人话,跟两条腿的畜生有什么不同?”风彬怒骂。
郑怀仁敢怒不敢言,只能尴尬的坐在哪里,一言不发。风彬开始还对祝武之死心怀怜悯,一想到他把自己的老婆当工具去围猎郑怀仁,更把他看成了一个畜生,死有余辜的畜生。
“说说你跟王言建的事情吧。”
“王言建是伍盈盈远房娘舅家的表哥,一个文物贩子。因为盗窃江东大墓被判了五年,出狱后摇身一变,在西石巷开了一家书画斋,从事文玩字画交易。一个偶然的机会,伍盈盈把他介绍给我认识。王言建说我的书法作品能卖大钱。我的书法是什么水准我自己清楚。王言建故作神秘的说,书法作品水品如何不是卖钱的主要因素,处在我这个位置,即使弄一张白纸,只要盖上我的印章,也能值几十万。他的话让我砰然心动,穷怕了的人最听不得有发财的机会,我找到了生财之道。‘关键是安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会产生纠纷,也不违反法律。’王言建的一番话让我下定决心走这条生财之道。麦洪斌也十分赞成,他帮我做了些工作,在他的安排下,我进了国家的书法家协会,成了理事,一下子披上了艺术的外衣。后来,麦洪斌把我当成了财神,当然不是供奉的财神,而是被扒皮的财神。有了麦洪斌的支持,我的仕途也连升三级,做到了陶城市委书记。”
“你动用城管帮你敛财?”
郑怀仁点点头,“这都是王言建想的鬼主意,为了打开销路,他让城管挨家挨户的推销。有些商户不自觉,他们就想各种办法对付,城管、公安、甚至还动用深浅KTV的太保们。他们不是白出力,每卖出一张书法,我拿大头,他们也能分不少钱。因此,他们的积极性很高。”
“郑怀仁,你们打造讹钱产业一条龙,可是你想过没有,陶城市的写字楼十有九空,每年陶城市吸引外来投资为零,你这个做父母官的,有没有感到惭愧?陶城市民生凋敝,百业衰败,你让老百姓怎么生活?陶城市坐拥全国最好的煤矿,却是全国最贫困的地市,你脸上觉得光彩吗?”风彬愤怒的斥责。
“我也想过收手,可是麦洪斌不同意,我是不得已。至于陶城煤矿,陶城市政府一分钱税收都得不到,他们账务作假,连年亏损。他不要求陶城市出资替他发工资已是万幸。”郑怀仁说了实话。陶城煤矿被扈家控制在手中,地方政府确实无能为力。
风彬觉得心中堵得慌,长舒了口气,继续问道,“王正介为什么出家?”这是他为数不多找不到答案的悬疑,从郑怀仁这边,他也没抱太大的期望。
郑怀仁一脸茫然,“我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你知道,我有段时间不在陶城,他是那时候辞去陶城市法院院长职务,至于他为什么去当和尚,我实在不清楚。”
风彬失望的谈了一口气,从郑怀仁口中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郑怀仁的供述,没有多少价值。所有人在利益面前扭曲了人性,自愿比肩畜生,让人感喟。
风彬结束了审讯,郁闷的回到酒店。
“今天不顺利?”兰姐问道。
风彬点点了头,“还是没审问出王正介变成法明和尚原因。”
兰姐笑了笑,说道,“你钻了牛角尖,总是想着从第三者身上找出院长变和尚的原因。你怎么不去想个直接的办法,比如把法明和尚抓起来,一顿鞭子抽完,你想要的答案也有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兰姐说的轻松,但不失为一个直接简便的办法。
风彬笑了笑,跟一帮官僚打交道时间长了,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在王正介做和尚这个问题上面,他总想着要找到证据来保证行动的合法性,从而无意中形成了一个思维的笼子,把自己困在其中。
兰姐的一句话,像一把火,烧掉了思维的笼子,让他眼前一亮,思路便豁然开朗起来。
“对,找时间把那个老小子抓起来,就什么都知道了。谢谢姐,帮我解了个大难题。”
兰姐抿嘴一笑,“两口子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这边什么时候忙完?这不是快过年了,等小叶子放了假,咱们去趟南方。”
去南方,是兰姐心中的大事!